“周暄，你还有当女儿的样子吗？你这个混人！”
“为何要选择这么一条从未有人走过、困难重重的路呢？”“阿爹年少之时每日挑灯夜读，熟读了诸子百家，精通了律法，看遍了奇案之后，想的是什么呢？”
周暄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我没有当女儿的样子，你们有当爹，当祖母的样子吗？”
“阿爹知晓你的本事，也知晓你心中不甘，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这一次你进了廷尉寺又如何？你是其中的异类，是所有人的箭靶。他们不会给你升迁的机会，你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小吏。”
周昭神色地坦然的看向了周不害，周晏的死对他打击实在太大，让他整个人苍老了太多。
周不害站了许久，待心情平静了下来，方才看向了周昭。
周不害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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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安的头更低了。
“我只不过是做出了同你们一样的选择。”
“长姐今日怎么归家了？”
窗外知了不停的叫着，偶尔还传来荷塘里的几声蛙鸣。
周不害指着周暄，胡子都颤抖了起来。
周昭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暖，那手用力一拨，径直地走了进去。
大嗓门的长姐周暄，抬脚踏在被她踢翻了桌案脚上，看上去怒不可遏。
还能是什么？那自然是入廷尉寺，然后一步步的往上爬，最后做廷尉，但凡有心气的人……
周承安一听，瞬间红了脸，他讷讷地张了张嘴，又羞愤难当的低下了头去。
“阿昭昨夜被人诬陷下了廷尉寺大狱，你们为何不去救她？说什么过继了承安进府，日后我们姐妹也算是娘家有靠。人都要被冤死了，你们靠得住了吗？”
曾氏瞧她脸上带喜，又是怒极，“周昭你从小就无法无天，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你……”
周暄询问地看向了周昭，见她点头方才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扶着焦急的徐氏出去了。
周昭轻唤了一声，打断了屋子里即将爆的更激烈的争吵。
她穿着一身紫袍，腰间没有挂禁步，却是插着一根马鞭。
周暄注意到了他的模样，语气缓和了几分，“没有骂你。”
饶是冷静如周昭，听到这般直白又浮夸的赞扬，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她抱住了周暄，将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朝着她身后的周不害还有祖母曾氏看了过去。
“诸子百家，便是我法学一门，都有各种派别。廷尉寺之中，更是人后有人，鬼后有鬼。朝堂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原来阿爹比我志向远大得多，不想我做廷尉，是想要我做皇帝啊！”
周不害只觉得血液直冲上头，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周昭跟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周昭！”
见周昭不继续说下去，他方才四下里看了看，松开了手。
他小小的一个周不害，上辈子是杀了多少人，才生出了这样的几个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