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地位低下，别说他了，便是主家也不敢同官差叫板。
曹氏重重地点了点头，微微的红了眼眶，“自从迷上章若清之后，他便住在了拂晓园里，不怎么回来了。我去寻过他几次，最后都不欢而散。”“我告诫过他的，章姑娘出身高贵，并非我们这种人可以肖想的。但我那傻儿子却是一头栽了进去，为了章姑娘从账上支走了数笔钱财……”
那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那孩子虽然生得胖乎乎的，但是脸带黄气，张牙舞爪的犹如惊弓之鸟，周昭估摸着这应该就是老大娘口中的曹家的小儿子了。
“您怎么知晓？”曹氏惊讶地捂住了嘴。
“周姑娘！这这……”
曹氏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明了，她轻叹了一口气，暗道了一句孽障。
周昭认真的听着，曹氏的话倒是印证了先前韩泽的说辞。
周昭却是摇了摇头，“你的确是不知道怎么查案。若是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曹奔应该是被人推下去的。”
“拂晓园可是曹奔产业？他是怎么死的？”
“不光是曹奔，你的小儿子之所以夜啼，不是因为他走失离魂，而是他被人绑走，你交了一大笔银钱，他才被放回来对吗？”
“你既然去查过，就应该知晓，曹奔中邪之后嘴中嘟囔着什么！他很害怕……”
“小妇人做买卖，还算是有几分本事，挣下了一些家业。也是我贪心不足蛇吞象，想着商贾富归富，却是地位低下多半叫人瞧不起，一心想要我儿出息谋个官身。”
“曹奔是因为章若清的缘故死的么？他是怎么死的？”
“他说不要寻他索命，对吗？”
曹氏的思绪一下子被周昭的问题拉了回来，她摇了摇头，咬了咬牙，“是，也不是。他是中了邪，了疯，然后跳进茅房里淹死的。”“中邪？”周昭有些诧异。
“到了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建安便回来报丧了。”
门房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着一位穿着深紫色的曲裾的妇人耳语起来。
“大约是在三个月前……”
“因为奔儿不好，建安当时将拂晓园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块儿替奔儿祈福。他进去茅房的时候，还仔细的看了，里头并没有其他人在。”
曹氏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周昭的衣袖，可临了却又缩了回去。
“那拂晓园便是想要引达官贵人上门寻出路，方才建的。可哪知晓，我儿曹奔对那章姑娘一见倾心。”
曹氏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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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小妇人虽然不知道怎么查案，但是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曹氏说到这里，对周昭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了茅厕一声巨响，建安进去的时候，奔儿还在挣扎，等捞上来人就没气了。”
周昭淡淡地看了过去，“建安告诉你了吧，曹奔杀了一个人。”
“所以，你没有报官，也没有将他的死对外声张，不然的话，掉进粪坑里这么离奇的死法……”
周昭扭头看向了站在最后头竖起耳朵韩泽，“早就传遍长安了吧。”
而不像现在一般，连指着曹奔掏钱替章若清还债的韩泽都毫不知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