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选些人,派得力的帮手从铸币厂带四十万贯前往当地,从他们手中购买田地和牲畜,同时让陕西布政司从西安、延安、凤翔等府迁徙百姓进入陇西,就地安置。”
趁着没走进殿内,朱高煦轻声询问:“安南有进展吗?”
郭琰牵着朱瞻壑的手从侧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抱着三四岁孩子,长相俏丽,眼神妩媚的妃子。
“一口气迁徙这么多,恐怕有些困难。”
“说吧。”朱高煦好奇夏原吉会说什么,却不曾想夏原吉开口道:“如今新政地区的教习、胥吏、官员、里长、粮长等数量已经多达三十七万六千余人,每年支出俸禄折色为八百七十余万贯,而朝廷全年折色不过二千九百余万贯。”
也就是说,一个家族想要脱罪,起码得出十几个乃至几十个进士才行。
“今年新政一口气推行三省,臣与户部官员们算过,俸禄支出会进一步达到一千二百八十余万贯,占据朝廷赋税折色的四成。”
不过罪籍并非那么好脱的,朱高煦规定的脱罪籍只限父母、兄弟、妹嫂与子侄。
他麾下可是有不少前往税务司的官员,往来书信中,他也得知了江南赋税和户籍的问题。
隔着老远瞧见朱高煦,朱棣靠在椅子上,不满的招呼了一声。
夏原吉虽然是吏部尚书,但户部的许多事情也由他帮持着,因此他才能如此了解户部情况,才会为郭资前来提醒朱高煦。
由于百姓都要用盐,这种货物从来不用担心销量,因此在历朝历代都对食盐这种商品实行强力管控,而且对从生产食盐到最后的销售都有明确规定,大明也不例外。
“那丙、丁二等的学子该如何去向?”
“知道了。”
孙铖很早就关注了自家殿下的移民政策,尤其是将靖难罪臣扩大并迁徙云南滇西一带的事情,更是朱高煦移民手段的高明一棋。
他并不觉得新政学子会觉得当兵耻辱,毕竟这些年随着战兵待遇的不断提高,战兵几乎也是一份让家人光荣的差事。
南北榜分卷中,中卷为什么反对的人少,多是以反对北卷居多?
孙铖毕恭毕敬的作揖应下,朱高煦见状也提起了贵州的事情。
“谢夏尚书邀约……”孙铖知道夏原吉是东宫的人,自然不会抗拒什么。
正因如此,近两年来江南马匹价格飙涨,许多私塾和富户都在买马给自家学生、孩子练习骑射。
朱高煦看着地形沉吟开口道:“这样吧,今年和明年河南和北直隶的田赋与军屯自留。”
亦失哈说罢,孙铖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除此之外,赋税和户籍问题也是问题。”
这条政策的设立,让滇西在过去八年时间里,私塾数量从原本的七家,一口气增加到九十二家,文风兴盛。
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而下一秒殿门口也传来了唱礼声:“殿下,吏部尚书夏原吉求见。”
“盐引的制度不错,但数量得改改了,按照当今天下人数酌情增加。”
朱元璋设有专门生产食盐的灶户,为了保证食盐的产量,大明对于这些灶户的管理十分严格,一旦入籍,子孙后代不允许脱离户籍,每代人必须出一户来专门生产食盐。
“具体的,你们两个一起商量商量,天色不早了,我要是还不去乾清宫,稍许乾清宫就得派人来催我了。”
朱高煦缓缓开口,孙铖也眼前一亮。
在云南的十六名进士里,又有十二名分别由大理、永昌、南甸、陇川四个府均分。
不过由于山东支撑起了东北地区的移民,加上新政已经开始推行,山东百姓安居乐业,再去扰乱反倒容易出事,而山西人口过于稠密,百姓负担过重,必须由朝廷来合理调整当地生产资料结构才行。
“是!”
各县县城此刻基本由屯兵驻守,可随着新政施行,屯兵除了在边疆和少民繁多的地区还需要以外,内地根本就不需要屯兵,取而代之,数量稀少但精锐的兵马司兵卒就可以上场了。
说出结果后,朱高煦也无奈道:“没有压力,大部分学子都觉得毕业就海阔天空,可以混吃等死了。”
“能者向上,破例拔擢为官员,弱者被裁汰,想要继续担任胥吏,就返回原籍地参与官学补考。”
“臣需要回去算算才能知道。”夏原吉没有贸然同意兵马司的推行,而是准备看看大明能不能在取消内地屯兵后,在内地供养起足够的兵马司。
过了片刻,他回头对郭琰开口道:“伱给大嫂写封信,说贵州的战事马上结束,让她与大哥带着瞻基他们来趟南京吧。”
闻言,郭琰愣了愣,但很快将目光放到了身材消瘦的徐皇后身上,随后回头与朱高煦对视的同时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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