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那天后来发生的事了，整个人都很恍惚，连吃晚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嘴角大概是破了，吃饭的时候很痛。
就连妈妈的关心我都不敢回答，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咬破的。我悄悄看爸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他。
他和妈妈聊天，说工作上的事，也说亲戚的事，仿佛下午的事没有发生过。他太淡然了，我做不到像他这样。
我觉得茫然，我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妈妈。我为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感到内疚，又觉得和自己亲生父亲做这种事，感到一丝诡异的兴奋。
妈妈又要上夜班，她上夜班的时候一般住在公司宿舍。我去过那里，工厂是一家外企，厂房外有大片大片的樱花林，像是一个小公园。宿舍是套房，四个人一间，客厅很大，有沙发电视机，卫生间也很大，甚至比过我们的家。
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我和爸爸了。
可能是工作上太忙，他这几天都没和我说话。我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难堪，为什么爸爸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而我却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因为这几天有心事，所以睡得很早，周五的晚上，大概九点半就上床休息了，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听见房间的门被敲响。
我顿时清醒过来，家里只有我和爸爸，不用猜就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半晌才开口，“怎么了？”
“我买了水果，出来吃点。”
我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因为我想让爸爸跟我说点别的。
我想了想正要拒绝，又听到他开口了。
“我已经切好了。”
我想着吃点水果也没关系，不然浪费了。我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打开门，爸爸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的面前摆了一盘新鲜的水果，有哈密瓜，还有火龙果之类的。
他坐在靠我的这边，斜靠在扶手上，听见我出门也没抬头，只是看着电视机屏幕。
我想要坐到沙发上，必须从他面前经过绕到那边去，我突然就有些不想过去了。
“怎么了？”他把视线移到我的脸上，笑起来，“睡下了？”
我嗯了一声，被他看着有些紧张，我故作自然地走过去，水果盘放在他的面前，我不得不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他把遥控器塞到我手里，“要不要看会电视？”
“可以。”我胡乱按着遥控器，也不知道看什么，索性翻到电影频道。
又想起自己是出来吃水果的，就探身去拿，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机械般地咀嚼着嘴里的水果。电视机的声音很小，在我听来吃水果的声音就格外的大，于是我便放慢了咀嚼的动作。
我之前没注意到电影的名字，现在才发现居然是一部爱情片。放到男女主接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自在了，更别说接下来他们的床戏，我简直坐立难安，水果也吃不下了。
我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回房间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客厅一下陷入了黑暗，我悄悄松了口气。
“停电了，回房间睡觉吧。”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要站起来，爸爸却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就这么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心跳逐渐加快。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腕，好痒。
“坐会吧。”
他稍微用力，我就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这下我们靠的很近，近到我害怕他会听到我如擂的心跳。
他把玩着我的手，捏捏我的手指，又捏了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