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是陷阱,哪个都不应该选。
外头在下雨,细细的水线悄无声息地斜着落下。
又湿又冷的晚风迎面吹拂,被大哥捂在风衣里的我敏感地打了个颤,随即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念头,垂着眼睫观察四周。
透过余光,我发现花坛边上那几个穿黑西装的正在鬼鬼祟祟地看我们。
按沈溪的说法,他们都是纪家派来的,负责监视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纪家目前的实际掌权人,正是车祸休养期不遵医嘱扔了拐杖,亲自上门抓我,又脱了外套裹在我身上的这位。
换言之……
我抬起脑袋,盯着大哥在黑夜中依旧显得棱角分明的脸看。
还没斟酌好措辞——尽量做到嘲讽对方的时候不被收拾,一道未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与此同时,好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开始跳动。
看着手机屏幕上疯狂闪烁的消息,我心里的三分怀疑一下子上涨到八九分。
还记得刚到这座公寓的时候,我的手机在楼下就直接莫名其妙没了信号,联系不上任何人。现在大哥一出现,我不仅能顺利查询机票,通话信号也恢复了。
这么看来,他的嫌疑确实很大。
转过一个拐角,电话挂了。
大哥慢慢停下脚步:“来得挺快。”
熟悉的嗓音冷冷淡淡地响起,略带几分讥讽:“不都是被你设的绊子耽搁了?”
我眨了眨眼,扒拉几下风衣露出脑袋,怯怯看向冷脸站在大哥对面的祝羽书。
大哥已经知道我纵容了沈溪,现在非常生气。
我跟他走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
就是不清楚祝羽书……知不知道……
生不生气了……
我怂怂地又缩回去一些,只露出眼睛。
祝羽书隔着雨幕跟我对视了会儿,修长好看的手指弹了弹,先把难得点上一回的烟灭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撑开脚边一直收着的黑色长柄雨伞,微微侧身,利落举到我头顶:“没错,是在生气,想好回家以后该怎么哄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