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你先出去。”
玛尔斯看诺拉神色不善便知道接下来没有好话，赶紧调开女仆，免得在她面前丢面子，这已是近几日的日常了。
“长官为何还如此悠闲？”
“停，每天都是这一套，今天咱们说点别的。”
玛尔斯打住话头。
诺拉也知道自己每天找长官发泄焦虑不对，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的情绪由起先愤怒转为自责，继而悲伤起来。
“属下也知道……做什么都没用……但不做点什么，属下怕承受不住……属下压力大……姐妹们正在受苦，属下一刻也不能等……”
一向坚强的助手，此刻无助地哭泣着。
玛尔斯心中一叹，这就是长期做副手的坏处了，一旦主将没有战略方针就开始慌，没有主心骨。
“今天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这是我们十六团的令符，交给你保管。”
他拿出兵符放在桌上。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从来没有这种意思！请长官收回成命！”
她开始慌了，他不要她们了吗？！自己怎么能当主将？！
“慌什么，我也没有那种意思啊，暂时交给你保管而已。”
“请长官指示……”
“今晚你带着全部兵员和我们的物资出城，做你想做的事。原本我答应要和你一起去的，但现在不行了，我得再去会一会那条巨龙。它这几天就是在找我。”
长官话里的信息量让诺拉久久回不过神，那晚他真的是与巨龙战斗？
“真的！少瞧不起人，我看起来不能打吗？”
玛尔斯仿佛知道助手在想什么。
“不然我这几天为什么都躲着不出门……但我也没闲着，已经把伤养好了，调整到最佳状态。今晚你们只需要等我把巨龙引开就可以出发了。”
“我们走了长官您怎么办？那可是巨龙……”
“巨龙没解决掉始终是我们北区的祸害。我当然不是去送命，至少……五成把握能干掉它，打不过也有八成把握逃跑。……喂你那什么表情！……信我啊！信我一次！”
长官都说到这份上了，诺拉除了担忧不好再说什么。接着她开始纠结后续的事情。
“那……长官，您还有后面的指示吗？”
玛尔斯料得没错，长久的副官生涯使她能很好的完成命令，但制定方略却非她所长。
“你把这些天招的预备役也一起带上，先绕路去佩格镇救人，一路上做好斥候工作，碰上敌军主力就避，小股敌人就打，当做练兵。我们亲卫军实力摆在那，几个大队不敢不听你的。救人之后找个地方修整，再绕路去坎伯兰，别急着进城，远远在坎伯兰外围的外围的外围……我用这么多个外围你懂的吧，就是离很远的地方，等我回来。”
“是！”
“等到我回来，我们再支援坎伯兰。如果我回不来……”
“不会的！大人……”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大人，之前被她这样喊的，是另一个团长。
“傻瓜，谁都会死的，万一我死了……你就带兵退守古斯顿要塞，战事的转机很快就会到来，具体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在转机到来之前，如果坎伯兰失陷，古斯顿绝对不能丢，不然我们就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诺拉看着自己的上官，他的身影渐渐与另一个人重合，曾经的那位大人也是这样指挥若定，高屋建瓴从大局入手布置。
“把右手给我。”
诺拉下意识伸出手。
“……大人？”
玛尔斯捏住她的手，感受她的顺滑。虽然此刻不是旖旎的时候，但被异性牵手，诺拉脸上依然布满红晕。
玛尔斯手掌覆盖她的手背，留下一个弯月标记。
“这是我的印记，在不远的地方我能感应到它，到时候就用这个找你，你感觉它发烫的时候就是我在感应它了。如果它消失……就代表我回不来了。”
诺拉看着手背的弯月怔怔出神，这是大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