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狱却神色淡然,他微微抬手,一方比之孔尊身后更加凝实的祭坛出现在掌心,散着亘古不朽的波动。
祭坛飘忽不定,散着诡异的黑红光芒,将他衬托得宛如来自地狱的主宰。
见到这番情景,孔尊面色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孔尊,我无意与魂河为敌,但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地府之人。”
冥狱目光如炬,直视孔尊,“依我之见,此事可就此作罢。
道源镇压归渡五个祭元为代价,双方休战,各自离去。
如此,既保全了魂河的颜面,也给我地府一个交代,如何?
他们可以打,我们如果打起来,怕是不好看吧!”
孔尊周身白芒剧烈翻涌,翎羽间流转的符文忽明忽暗,似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哼!”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忌惮,目光如电般扫过姜云手中被禁锢的归渡道祖残魂。
天地间的法则似乎也因这紧张的对峙而凝滞,远处星河扭曲成诡异的漩涡,时不时有星辰坠落,在虚空中炸成绚丽却带着肃杀气息的烟火。
孔尊心中念头飞转,往昔与冥狱在诡秘战场上并肩作战的画面一一闪过,那些共同染血的岁月,让他不得不正视冥狱的强大。
他深知,冥狱的真正实力比他还要强上一些,之前能够与那恐怖的柳树大战数百年,搜集的祭坛残片也是最多的那一个。
绝对是当前四大源头中最能搅动上苍风云的恐怖存在,若真将其彻底得罪,这个祭元不知道还要打多长时间,还会有很多合作的时候。
更何况,此次事端本就因归渡道祖而起,想要虚弱轮回,覆灭了好几处阎罗殿藏兵地。
最后更是又伙同化生道祖挑衅姜云,这般行事确实逾越了诡异一族内部的潜规则。
若此刻为保归渡,不惜与冥狱彻底撕破脸,强行出手,无疑是坏了他们诡异一族的规矩。
一旦开了诡异族人自相残杀的先河,上苍诸天的其他势力必然会趁机难,到那时,魂河与冥狱都将成为众矢之的,这绝非他愿意见到的局面。
归渡道祖的残魂在姜云的符文牢笼中疯狂挣扎,若他此刻能言语,定会出震天的喊冤声。
他心中满是憋屈,起初本只想作壁上观,可化生道祖在姜云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他担心化生一倒,本就差地府一些的魂河,力量会再次削弱,这才被迫卷入战团。
谁能料到,姜云的实力竟恐怖如斯,一场混战,竟持续了数百年之久,如今落得个魂体残破的下场。
“三祭元!”
孔尊咬着牙,从齿缝中冷冷吐出三个字,周身气息剧烈波动,仿佛在为这艰难的妥协而不甘。
他心中盘算着,三个祭元的代价,既能保下归渡道祖一条残魂,又不至于彻底激怒冥狱,还能给外界一个交代。
然而冥狱却不为所动,周身气势轰然暴涨,化作一尊千丈高的冥狱法相,充满了不耐。
“四个祭元,别说了,我们两个不应该在这里讨价还价,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追讨祭坛残片上!”
他大手一挥,声音如雷霆炸响,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露出里面漆黑的混沌,尽显霸主之姿。
沉思片刻后,孔尊冷哼一声,道:“好!就依你所言。
但姜云必须保证,归渡在被镇压期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否则,我魂河绝不会善罢甘休!”
姜云闻言,微微点头,道:“可以。三个祭元之后,若归渡能真心悔改,我自会放他离去。但若他仍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