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给我谁点的奶茶啊?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林柒托着下巴再次发出疑问。
“还没找出来?”杜真真问。
她摇摇头，扭头瞥见不远处的江逢野，忽然间想到什么。
不会是他吧?
不过细细想来，好像这几天里，他确实有和她缓和关系的意思……?
想到这，林柒摸了摸下巴。
这小子转性子了?
明明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
语文课。
江逢野稍显困倦，修长指节随意转笔，旁边的陈泽昏昏欲睡。
刘明德在上面讲的吐沫星子横飞，手中粉笔kuakua写着知识点。
枯燥长篇的文言文单元。
让人困得要死。
“来找个同学分析一下。”
一听到这话，底下原本快要睡过去的学生瞬间强打起精神，低头看着被划得乱七八糟的语文书，班上一阵安静到诡异的沉默。
刘明德点了林柒的名字。
少女清清嗓子，开始读起拗口生涩的古文来，语调轻柔婉转，像在低吟一首上古的歌谣：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不紧不慢的声音，进入耳朵里，带着奇异的感觉，像是羽毛扫过心口一般。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结合下一段客人说的话，我认为客的歌声中表达了他消极悲观的心情，他认为，人的生命极为短暂，不过是广阔天地的一只浮游，是沧海漫长岁月的一粒米，微不足道，与下文苏轼展现的人生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刘明德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坐下。”
他转过头继续写板书，“来同学们，我们记一下他的思想感情，再对比一下苏轼展现的人生态度，总结出来就是……”
“靠，这位真语文大佬啊。”趁着班主任写板书的功夫，陈泽扭头跟江逢野耳语。
江逢野正在记笔记，很轻地“嗯”了一声。
短暂的中途，他停下笔尖看向那个少女，她正轻轻捋了捋头发，细碎阳光落在侧脸上，看起来精致绝伦。
……就像油画一样。
少年短暂地出了神。
还没下课，一个噩耗忽然传来：段考出分了。
一科科的卷子发下来，刘明德讲了几道语文选择题，就打铃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