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水滴石穿。
高明在玄都观里老老实实待了五天。
自从第一张神符下线，高明亲手交给上官婉儿之后，七日之内，已经有五万张神符陆续分发给了宫中内使和禁军士卒。
这五天之中，高明每日都会来到庭院之中，手捧许岩士开过光的神符，口中念着“女帝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咒语，然后左三圈右三圈的开扭。
那等肉麻模样，令每个路过的小道士全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骇而疾走。
高明却不管这些……
做戏嘛，不得做全套吗？
何况……
在高明所来的世界，天花早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所以现如今的高明，应该对于天花没有任何免疫力。
所以，高明是在很认真的念咒扭屁股，并尽力将神符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摩擦。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高明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浑身都疼。
高明并不慌，根据上一世学过的知识，这是牛痘病毒侵入人体，造成了牛痘感染。
这种感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症状与天花有些接近，但程度上着实是不能比！
高明老老实实地躺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烧便退了。
高明胃口大好，叫人拿来早饭，还没吃，房门被猛地推开。
广坤道人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说话也结巴了。
“师……师兄！”
广坤脸上一副便秘的样子。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此慌张？”
高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拈起一块汤饼，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慢悠悠地说道。
“我的好师兄啊！亏你还有心思在此高卧，出事了，出大事了！”
广坤道人捶胸顿足，道：“师兄，这几日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事情你是一无所知！”
“如今……如今长安城中爆发天花疫情了！”
高明微微一愣，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甚事？”
他慢悠悠站起来，掐指一算……
是该差不多了。
距离长安城头登坛做法，已有将近十天了。
想当初，张睿与裴镇率领的朝廷大军与王瑜所部的追兵一路鏖战，好容易逃回长安。
在这段时间里，王瑜所部叛军中已经有了为数不少的天花感染者。
虽然这些人还没有发病，却是有着很强的传染性。
两伙人一路贴脸开大，有一部分禁军士卒被传染那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十天过去了。
这些当时被传染的士卒恰好应该到了发病期。
如果不加干涉，那么很快，天花疫情就会在长安城中大范围的扩散开来，到了那时，这长安城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不过……所有的这些都在高明的计算之内。
虽说对于现如今已经感染天花之人，高明那是束手无策，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
可要想阻止天花的进一步传播，最好的法子就是群体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