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通道尽头，隐约听到嘈杂的人声夹杂着还有锣鼓敲打的声音。
随着他们一步步接近，那声音愈发清晰。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四周被火把照亮，虽然光线昏暗，但足以让人看清这里的全貌。
四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摊位上的商品五花八门。
从明晃晃的珠宝到自制的草药，廉价的酒食，甚至连城内最大的布商那也找不到的丝绸料子，也应有尽有。
只不过它们全数都以最简单的摆放手法放在一块木板上，供客户赏拿，最“招摇”的物品竟然也只是用一根木棍单独串在丝线上，由着风吹着它荡啊荡的。
表演杂耍的，围在一起赌博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地下河上，停着一艘又一艘的简易木船。有百姓在上面生活、交易，甚至发生争吵。
这就是传说中的柳州地下黑市，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世界，一个属于底层百姓的“自由市场”。
“这儿！”
离果儿在光线背光处朝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往左走几十步就是了。”
说完又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里潮湿、闷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香料的香气，草药的味道，也有难以名状的恶臭。
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的缩影——潮湿、阴暗，却又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一位衣衫褴褛的大娘，正用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草药，偶尔拿起手中的草药一遍一遍地问路过的人是否需要。
“你们来过这儿吗？”
云影和疾风摇了摇头，“有听说过柳州的地下黑市非常出名，但那些人古怪得很，根本不愿意和我们接头。给多少钱都不乐意，说是我们会毁了他们的规矩。”
“哦？什么规矩？”
顾绮罗饶有兴趣地问道，“还有黑市的人不要银子的。”
“他们什么生意都接，我和疾风本打算从此处收罗一些人去暗阁，或者打探些夫人的消息，结果全部被拒绝了。”
“他们说银子在这里不流通，得拿等价的东西交换。”
“是谁兴的这个规矩？”
“是一个叫穆黑的人。据说是年轻时被朝廷定了重罪，全家关押在大牢里，最后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部死于瘟疫。”
疾风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数道出：“从那之后，他就发誓断不会和官府打交道，私底下什么都和官府对着干。盘踞在柳州后，他就伙同自己的势力搞了一个地下黑市，定下了这些奇怪的规矩。”
顾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瘟疫？你说的可是八年前几乎蔓延了整个沂州府的那场瘟疫？”
“是的。”
“呵，看来又是一场不干净的＇天灾‘啊！”顾绮罗冷笑一声，“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或许能从这个地下黑市中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
“可是之前我们试过了，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