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哀伤！
她那样痛苦！
“牛牛，当初大家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而且你爹娘当时也已经死了啊，他们想要杀死你奶奶，是咎由自取啊。”
哪怕到了现在，玄小红居然还在妄图感化牛牛呢。
她天真的在和牛牛讲道理。
可牛牛小脸冰冷，冷笑着大吼道：“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喝了我父母的血，还来和我炫耀！他们活该，都该死啊！”
疯狂吼叫之后，牛牛又忽然变了脸色，变得可怜兮兮，泪水朦胧的望着玄小红，害怕的一点点靠近，然后伸出手，委屈巴巴的寻求安抚。
“娘，连你也要不要我了吗？呜呜。你不知道，我也不想的，可他们跑来和我炫耀，还和我说，我爹娘的血有多难喝……呜呜。”
牛牛痛苦的大哭，眼泪哗哗的流淌着。
听着，看着，玄小红如何不心疼？
她平息了一下怒火，眼底就只剩心疼了，然后毫不犹豫的上前，蹲下，牢牢地抱住牛牛。
可……
“噗嗤——”
玄小红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的体内，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让她四肢百骸都冷的发颤。
这是……怎么了？
“牛牛，你……”
玄小红瞪大眼睛，瞳孔都要裂开一般，她不敢置信的低头望着怀中笑的天真濡慕的孩子。
牛牛缓缓后退两步，露出了他亲手插进玄小红胸腔的那把匕首。
牛牛呲牙一笑，没一会又变成了哀求的神色：“娘，你这么心疼我，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杀了这么多人吧？所以就辛苦你，下去陪他们吧。”
“为，为什么？”
玄小红一张嘴，大口大口的鲜血就喷涌了出来。
“咦。”
牛牛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却忽然看见自己衣服上被喷溅的血点，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他怒气质问：“你怎么能把血溅到我身上？太脏了。娘你不是最疼我的吗？那你怎么能弄脏我的衣服？”
玄小红怔愣在那。
片刻后，她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魔鬼一样，拼命的想要逃离。
可她心头太疼太疼了，才走出去两步，就“哐当”一声，栽在了地上，然后鲜血流的更快了……
“娘，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乖乖的去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