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当初照耀天霄，牛逼哄哄的仙宫宝观，坍成眼前尘埃。
“你很好，不用急，烧山吧。”
但和师父并肩站在这残垣断壁，沐浴在血风之中，看着九凝山被铲宫灭门，洞真宫的牌匾坠入火海，化作熊熊烈焰，消失在冲天的光火中，化如云烟。
抬眼望去，云消雾散，满天云霞，已尽被剑光轰散，被剑风吹散的阴云后，一轮红日跳跃出来，把晚霞笼罩在弥天乱洒的血雨上透射开来，将天地山峦，都弥漫在一片红霞里。
“是，一个活的都没了。不过师父……”
铁蛋失望。
而陈胡子手提的五个人头，也白眼一翻，炁过咽喉，口鼻喷血，齐唱三声，“是我玉清道败了！是我玉清道败了！是我玉清道败了！”
“杀劫斗剑，争道斗气，杀他一世，因果已了，不必做到形神俱灭的份上。”
不过要元婴境界的法门也好，转世夺舍的秘技也罢，都有相当高的门槛，而且终归是要先‘死’的么，所以与魔宫的‘生’道相冲，内丹道的就一个劲修元婴，不断兵解转世，外丹道修士就避之不及，宁愿一个劲续丹续命。两道的分歧实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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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胡子看看身边，兴奋得面颊红，眸子里倒映着火海的年青弟子。
元婴真人都是活神仙了，铁蛋也只在小说评书里听说过。
只见生死只见胜负只见输赢此即我道此即魔道此即剑道此即玄门之道。
看着那些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神仙眷侣，化作脚下尸骸。
那曾属于九凝山的，冥冥中的气数，便尽数被光霞山所得，转到燕子洞一脉上来。“可斩尽杀绝了。”
“是！”
晴空霹雳，天雷炸响，仿佛冥冥中观礼的诸天至尊，也认可了这场输赢。
于是一把大火燃起来，烧尽九凝山上下宫观道阁，宝苑仙阆，宗门道藏。
把挡我道的，斩尽杀绝，统统杀光。
“诶？”铁蛋皱眉，“不杀光吗？”
那些人头立刻活过来，张鼻睁眼，接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玉人，忙不迭从眼耳口鼻中钻出来，御着气，拍着翅膀扑棱，好像一群蟑螂苍蝇乱飞逃走。
陈胡子撤去周身剑光，把手中长剑一转，那七尺长剑也化作金光，收回袖中，同时飞起一脚，把那个紫云小人踹得飞出天外，甩手间大堆的人头，也都跟着掷了出去。
烧山。
陈胡子看看兴致正高的弟子，却摇摇头，“九凝山这些杂修，哪怕机缘巧合得了些太古道传，终归不过是旁门左道，杀便杀了。
啊，杀劫，有趣……
铁蛋回过神来，这没片刻功夫，天上也打完了。
瞧着这些人头竟还没死透，一个个瞠目咋舌，牙关乱颤，滴血未干，还在咿咿呀呀得呻吟呢。大概他们脑壳里，也都藏着元婴小玉人吧……
爽！“去尼玛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