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有如此美事?
钱墨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泛黄的账册。
上面“何氏布庄”的字眼让花郎中心中一咯噔。
“花大人倒是说说,你哪来的八万两银子买宅院?”
钱墨指尖敲着桌沿,每一声都像敲在花郎中的太阳穴上。
花郎中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汗。
“这定是有人陷害!下官虽买了宅子,可这银子…这银子是家中伯父所赠!他早年经商攒下的家当,临终前念着亲情才。。。。。。”
“令伯父去年清明就埋在西郊乱葬岗了。”
钱墨突然提高声调,惊得花郎中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需本官请仵作开坟验尸,看看他棺材里是否躺着三万两银票?”
花郎中跌坐在太师椅上,绸缎马褂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指向门外,声音陡然尖利:“大人既说何氏行贿,那礼部张郎中、工部李郎中哪个没拿过?
他们住在皇城根下的深宅里,门前拴的狗都比我家院子气派!”
钱墨眯起眼睛,看着花郎中哆嗦着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狠狠拍在案几上:“这是一万两!
剩下的定是那何氏故意坑我!他们给张郎中送的是真金白银,给下官的怕不是掺了锡的假银!”
“好个倒打一耙!”
钱墨猛然站起,震得茶盏叮当乱响:“花大人既然说同僚皆腐,何不随本官去御前对质?
届时陛下问起你那伯父的‘阴间赠银’,本官自会请阎王殿下替你作证!”
花郎中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身上全都被汗水湿透。
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下官全部家当,如今就剩这一万两。大人若是看得上,便拿走。看不上,下官也没辙了!”
花郎中哭丧着脸,无力的说道。
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初花钱的时候定然会更仔细、更小心些。
或许也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