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点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狠心了吗?”
“再见的时候,欣喜若狂的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狠心了吗?”
甚尔低沉的声音包裹委屈,像沉入湖底的明月,脆弱的光撞碎了凛的心。
她久久站在原地,脑海中回蕩此番情景和话语。
她感到惶恐和不安。
擡头望去,身前空无一人,马灯里的黄光也消失不见。
她擡起麻木的脚。
她如果龟缩在壳中,她将永远失去甚尔。
从前虽不舍,但总想着甚尔就算是为了天逆鉾也会和她再相遇,如果甚尔对天逆鉾无意,那也不乏再遇的机会。
她这才清楚自己是有多麽的有恃无恐,这种近乎狂妄的自信对甚尔给予她的情感来说是一种践踏。
想到这里,她有些焦急地往前走,回到她醒来的房间中。
空无一人。
急促的呼吸挤压着心髒,肺已经僵化,沖破耳膜的紧张让她感到害怕。
她环视一圈房间,真的空无一人。
她突然暴吸了一口深夜的凉气,紧紧地揪住衣领,努力平複的呼吸仍然被悔恨勾起。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吱呀一声,穿着黑色上衣和短裤的甚尔出现在门的后面,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定食。
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甚尔眼疾手快把餐食放到一边的柜子上,然后故作矜持地没有搂住她。
她撞了上去,眼泪擦到甚尔的脖子上,踮起来的脚尖因为拼命地靠近踩到了甚尔的脚背上。
在外面被寒露浸得发冷的身体在他怀抱里索取热源。
抽搭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甚尔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等她自己下来。
她迟迟不肯下来,就这麽挂着,即使没有得到甚尔的回应。
最后是他先拍了拍她的肩头。
“先吃饭吧,可不敢把你饿着…大小姐…”
凛听了,在他脖子上把眼泪抹干,嗯了一声退开了些。
这个房间的前院有一个方方的矮桌,两个人就这麽坐着,开始吃甚尔端回来的餐食。
甚尔已经习惯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保持安静反常地听见她询问这淩晨的宵夜是从哪来的。
他闻言微微一怔,嘴里的饭都还没咽下去就开始回答:“厨房做的。”
以至于一颗米饭滚到了桌面上。
凛装作没看见。
“你自己做的?”
“这是个酒店,后厨候着呢。”
什麽酒店大半夜的还候着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