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可以等到烟火大会?母亲会来吗?”
“下周你能带我去再看看她吗?”
“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我想送给母亲,为什麽不可以?”
这些问题随着五条悟的年龄增长出现得越来越不频繁,孩子似乎也早就接受了母亲身体不好谁也不见的事实。
虽然他还是十分向往,但事到如今已经不再强求了。
凛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小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扶了起来,捏了一下他的小脸,笑着对他轻声说:“我们做一个会自己飞的小风筝,做好了送给她好不好?”
五条悟乖觉地点了点头,从她身上下来,打开他的小工具箱,已经开始思考风筝要怎麽做了。
凛教了他一些小技巧,虽然在五条悟的老师眼里是不入流的东西,但孩子还是需要一些乐趣的,所以基本上没人阻止五条悟制作这些小玩具。
他已经快速地摊纸,开始绘制草图了。
凛看着他动作利索地开始第一个步骤,百感交集。
嫂嫂怀着身孕来到五条家,凛不愿意去细想这一层关系。
但这个孩子的出生或许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早些时候,嫂嫂会不经意流露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在国外有这丰富经历的人是无法被这个四方的院子困住的。她不会向凛明显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凛深刻地记住了,她说起那些高山和湖泊的时候她眼睛里流转的星光,是那样的鲜活和灵动。
她被一张网罩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家族里,她那个精神不济的身体状况和五条悟的出生是罪魁祸首。
她对这个孩子做不到怨恨,但凛能清晰感受到她对五条悟的回避和疏离
夜闯
凛在五条悟这里住了三天,小悟的动手能力很强,他很快就做好了小风筝。
凛教他往咒具里注入了自己的咒力,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咒力太过纯厚,他的风筝只会不停地往下坠落,最后还是靠凛让这个螳螂形状的风筝可以成功飞起来。
“为什麽是螳螂?”凛半躺在床上看着还在桌子前捣鼓的五条悟,问他。
“书上说,母螳螂和公螳螂□□后会把公螳螂吃掉补充营养,我觉得很酷。”小孩头也不擡,冷静且平稳地向凛讲述这个关于螳螂的小知识
凛的拳头不自觉握了一下,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又在同样摇晃不定的烛火中恢複了平静。
“原来如此。”
凛回到自己院子里的那一天,她将小悟带去了嫂嫂那里,把风筝带了过去。
嫂嫂难得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在铺满石子和黑石板的路上看了一眼会随风飞翔的小风筝。
凛给她撑着伞,她牵着小悟,夸了他一句然后就回到了屋里。
五条悟张开嘴还想多说一些什麽,嫂嫂没有给他机会,侍女拿出一盒新的彩笔和画本放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