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给凛留了几只蜡烛,手电筒被他拿走了。
这洞穴里挂着阵阵阴风,凛点燃了蜡烛,烛火却被吹得东倒西歪,看得她汗毛倒竖。
她紧紧捏着蜡烛,在这个小分叉口走来走去,企图缓解逐渐僵硬发冷的四肢。
她发现这个洞穴的四壁底部凹凸不平,是石头堆砌形成的纹路,而越往上走越光滑平整。
她怀疑这是个人工开拓的通道,可能一开始这个天然石洞不够一人高,后期修健墓穴的工匠把它扩宽扩高了一些。
凛有点奇怪,这种墓为什麽入口处完全没做处理,就这麽敞开,任何人都可以往里钻。
“可能没埋什麽值钱玩意……”凛喃喃自语。
她走到一块凸起的石块上,盘着腿坐了上去。
地上的积水刚刚淹没鞋底,她把脚放在石头上,不过一会儿,被她踩出阵阵涟漪的水面就归于平静。
凛靠在石壁上,紧紧拿着烛火,滚烫的蜡油滴在她手上带来疼痛的暖意,她指尖开始冷得发颤。
甚尔虽然给她备上了防风抗冻的外套,但是这种程度对于凛的身躯来说完全不够。
凛就这麽坐着等了一会。
甚尔走了二十分钟不到,平静的积水泛起细小的涟漪。
凛以为甚尔往回走了,她把蜡烛放低,仔细辨认水面的小波纹。
她发现源头似乎是另一个通道,就是甚尔说是死路的那一个洞口。
凛激出了一身冷汗,她踩着地上的石块,快速地把手中的蜡烛放在分叉口四周干燥的石块上,用小石块固定住它们。
然后吹熄了手中这根蜡烛,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块,悄声贴近涌出波纹的通道口。
背贴在墙壁上,拉掉刀上的绷带,就这麽左手拿着刀,严丝合缝地贴在石壁上。
冰冷硌人的墙壁让她屏住了呼吸。
地上的涟漪越来越大,踩水的脚步声也从通道尽头传了过来。
不是甚尔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虚浮,脚步有一些踉跄但还是一步一步保持一定速度向凛接近。
她吐了一口气,眼睛眨了眨,还没有适应完全的黑暗。
几秒钟后,通道里有光射了出来。
巨大的矿灯,照射出发白的光芒,一时间有些刺眼。
凛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屏气倾听他的脚步声。
流水的声音终于到了近前,一个和凛差不多高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捂着肚子,手中的矿灯照在石壁上,嘴里叽叽歪歪不知道在念什麽。
凛刀一横,锋利的剑刃贴上他的后颈。
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似乎又因为疼痛弯下了腰。
凛眼睛一瞟,他腹部受了伤。
突然这个男人扔下矿灯,手心变出一把小刀往后面拍去。
凛向下压低刀身,轻松挡住这一击。
铿的一声,小刀弹了出去,男人也因为摆脱束缚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