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轻轻簇起眉，有些不敢说话。
不过娘娘确实实在问话，她又实在不敢不答。
“回娘娘，陛下已经半月没来凤藻宫了？”
半月。
习婉清美丽端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是锦瑟知道娘娘心中一定是在意的。
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关心自己。
哪怕娘娘已经贵为皇后，却仍然要靠着皇帝的庇护而活。
锦瑟看着习婉清的眼角眉梢染上苦闷，轻声宽慰道：“娘娘，别担心，您贵为皇后，陛下心中始终是有您的，想来应当是这几日朝政繁忙，陛下顾不上罢了。”
朝政繁忙，顾不上。
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现在凤藻宫中全是自己人，在将这话说出来就有几分自欺欺人的感觉了。
“那陛下又去了几次莲韵阁呢？”习婉清淡声问，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锦瑟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她方才还说陛下朝政繁忙，顾不得后宫。
娘娘就问陛下去了几趟莲韵阁，可见娘娘心中对莲韵阁的盛宠已经心知肚明。
她自然是撒不得慌的，只好闭口不言，否则说出来也不过是给娘娘徒增烦恼罢了。
殿中安静至极，只余香炉的白烟缓缓消弭在空中。
良久，锦瑟才听闻自家娘娘缓缓开口，声音清淡至极。
“人人都说本宫贵为皇后，可即使如此，本宫连看心爱之人的机会都没有。”
颇有几分顾影自怜的味道。
锦瑟开口欲劝。
习婉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难道本宫与皇上多年情谊，竟然比不上一个在宫外见了几个月的野丫头么，陛下当真如此薄情。”
锦瑟惊诧，此语已是大不敬，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被皇上知道，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娘娘，不可。”
在锦瑟猛然出口劝诫下，习婉清才醒悟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罢了，父亲那边可曾传消息来？”
自从姜昔楹出冷宫，重新获得陛下喜爱，习婉清就开始让习尚书暗地里派人观察姜府动向、
后宫与前朝自古以来就是一体。
若是想除掉姜昔楹，就必然要密切观察姜家所有人的动静。
而姜昔楹向来与姜家主母宋瓷不合，刘小娘的死更是加剧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恰恰给了自己可以利用的机会。
“习尚书的人来回，说是宋瓷与姜成已经有了离心之召。”
离心，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让父亲的人继续盯着，有任何事立即来回禀。”
她倒要看看这后宫之路，到底是谁能走的更远些。
她就赌祁闻予的心到底系在谁身上。
她就不信，这几年与祁闻予的深情，比不上一个宫外无名无分上不得台面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