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不错。不错。”胡娇凑过来:“听说张老师和田老师在谈恋爱呢!”周光:“田老师是哪个?”胡娇:“你脑子抽了,咱们体育老师。”周光点头:“哦,小田田啊。”胡娇翻白眼说:“周光啊,你这智商,让我堪忧啊。你以后还娶得到老婆嘛。”周光突然想到自己听来的段子,他用笔戳戳胡娇:“胡娇,你属什么?”“羊啊。”“错了,你属于我!”“哇!”胡娇惊讶了,用课本拍拍他脑袋,“光光,你厉害了嘛。”周光得意地扬起下巴。万青脑袋埋在胳膊弯里,没有抬起来问:“周光,你属什么?”周光眼珠子一转:“我什么都不属。”万青说:“不,你属于垃圾桶。”周光:“……”胡娇:“哈哈哈哈。”于林:“哈哈哈哈。”历史老师张琳琳手臂撑在讲台:“后面笑的四个同学,我们讲甲午战争你们觉得很搞笑是吗?”除了万青,另外三个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万青继续睡他的大觉。张琳琳注意到视线右侧周庭和万阳阳动来动去。“你们俩又在干什么?”这两个人立刻低头,周庭嘟囔着:“没干什么。”张琳琳走过去,赫然看到桌面中间用涂改液画了一条线,她问周庭:“你们这是分三八线了吗?”“她块头太大了。”周庭抱怨,“老是把手伸过来。”“你一个男生就不懂礼让女生吗?”“我为什么要礼让女生啊?”周庭振振有词,“我讨厌别人用我的桌子。”万阳阳什么也没说,乖乖地把书本和文具都挪过来,沿桌角坐着。张琳琳说:“满意了吧?”周庭看了眼,慢慢坐下,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他推了下眼镜,认真地说:“跟你说分一半,就是分一半。你坐那么外面,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不会的。”万阳阳说,“别人不会这么认为。”“为什么?”周庭还以为是他在别人心中都是好人形象,谁知道万阳阳慢吞吞地说:“因为你太弱了。”“……”分分分,他要分五分之三的桌子!谢越柏下课后再次想起了周光,趁周光没走,他走去问他进度。“看到哪了?”“第一行第五个字。”“……”周光拿起已经皱巴巴的复印纸,问道:“谢哥,硫酸为什么会和铜在一起啊?硫酸和铜放在一起不是没变化吗?怎么还会有硫酸铜呢,这是什么东东?”很好。他还知道硫酸和铜常温下放在一起不会有反应。周光讪讪地放下纸:“谢哥,你怎么了?”“没什么。”谢越柏说,“晚上到我家来吧,我给你补习。”“不了。我还要干农活。”周光笑笑:“我太笨了,感觉还是学不会。”“先从基础学起。”周光顿时泪眼汪汪:“谢哥,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不发财、升官、娶老婆,天理不容。”“……”于真真担心了一天涂白。下课后立即放学回家,看到涂白家木质大门上的锁开了,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她走进院子里,院子里放置着一口棺木,只有奶奶在压水井旁边洗菜。她抿抿唇,上前问:“奶奶,涂白呢?”奶奶的眼睛像是已经哭肿了,眼白是种浑浊的灰,于真真一见心里头也就忍不住跟着难过起来。“在楼上。”于真真点点头,走上吱呀的木质楼梯,到涂白门口。涂白坐在桌子边,在做作业,却像是发了许久的呆。“涂白。”于真真叫他。涂白看见她一笑:“你来了。”于真真嗯了声,低着头走进去,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抬起头看看他,欲言又止。没有安慰过人的经验,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涂白明白她,直截了当地说:“我爸死了。”于真真定定看他。“他没有保险,也没有多少存款。工头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不打算赔我们,我跟奶奶明天要去工头家里要钱。”涂白转头看了看作业,“真真,明天的讲课你帮我记一下。”于真真点点头,想起自己带的试卷,从书包里掏出来。涂白接过,大致看了看:“才一百二啊,好多不该犯的错误,我太粗心了……跟我爸一样。”他的声音突然就哑了。于真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既想上前抱他,又想用语言安慰他,最后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