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应星暂时可以不必担心燧皇身份可能泄露、导致罗浮人心惶惶了。
“多谢。”
应星感激道,他本来也不打算将自己的居家保姆公之于众,告诉腾骁只是为过个明路,只有熟人知晓才是最好的结果。
腾骁将军身为罗浮领导人,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战况怎么样?现场情况有多惨烈?打坏了多少建筑物?”
但凡有一点损失,走的都是罗浮的账啊!
他默默咽下了一口欲哭无泪的老血。
应星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稍等,我问问。”
他伸出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间的厚茧清晰可见,是一双匠人独有的、千疮百孔、却又温厚有力的手。
茧子在长生种的身上往往十分罕见,得益于丰饶赐福,他们的身体会自动新陈代谢至完美状态,很少会出现皮肤的角化增生。
只听见一声爆破般的轻响,一朵暗蓝色的火焰便从他的掌心窜起。
“哇!”
狐人素来毛多弱火,白珩今天又没涂抹辟火油膏,害怕得后退一步。
丹枫主动挡在她的身前,周身水汽渐浓,低声问:“这就是燧皇?”
他没见过燧皇的真身,要不是在将军府里听了一嘴,断然不会把工造司作乱的小尾巴岁阳和恶名在外的朱明燧皇联系在一起。
应星笑了笑:“不,这不是燧皇,你可以叫它——【相位灵火】。”
也是天才俱乐部29席丝丝喀尔无数个辉煌发明中,最声名在外的一个。
白珩激动得呆毛都翘起来了,语无伦次:“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位只活了短短二十九天、却将整个蜘蛛文明加速了数千年的丝丝喀尔吧!”
直到这时,在场三人才有了“啊,这个温和低调的朱明青年是全宇宙屈指可数的天才俱乐部成员”的实感。
“我用相位灵火在燧皇体内打了标记,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应星搓了个响指,刹那间,一朵体型更大的幽蓝色火焰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轰!”
燧皇正打得起劲,结果一下子被人传送离开战场,这哪能忍?不管三七二十一,嗷呜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要给碍他好事的臭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丹枫的苍龙濯世已酝酿过半,余光却看见应星不慌不忙,朝变了脸色的腾骁随手要了一张无用草纸,放在相位灵火上一烧,丝丝缕缕的灰烬便丢进了岁阳的大嘴。
燧皇定住了。
白珩躲在丹枫身后冒头:“这也能行?”
然后她便眼睁睁看着燧皇缩回了原来的体型,嚼了两下。
像狗主人投喂恶犬……
白珩明智地把到嘴边的形容词咽了回去。
丹枫和腾骁的表情也一言难尽,显然想到了一块儿去。
燧皇后知后觉还有其他人在场,火苗一滞,强行挽尊道:
“浸透了来自众多人类的强烈怨念,今日份的茶点味道尚可,汝何时向吾供奉正餐?”
岁阳的食谱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除去有情生物的情感,相位灵火的烧灰也在其中,虽然味道只相当于拌嘴的小零食,但应星当年就是靠这一手,拐走了刚从梦里懵懂苏醒的燧皇。
白珩悄悄问:“将军,你塞给应星的废纸上写的什么?”
腾骁:“……是罗浮居民要求取消调休的血印请愿书。”
白珩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打工狐小嘴一瘪,字字泣血地控诉道:
“将军,你这个叛徒!”
腾骁是哑巴喝豆汁儿——有苦说不出:
“你以为我不想?可调休是联盟高层的统一规定,我官位再大,也是一个没话语权的打工人啊!”
丹枫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离幼稚斗嘴的二人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