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豫确实拿陈则眠当筹码。
然而筹码可以是底牌,也可以是弃子。
如果警方已经查到了纪沉舟身上,那陈则眠就是和警方谈判的底牌,如果警方还没有查到纪沉舟身上,那陈则眠就是吸引警方注意力的弃子。
陈轻羽抬步迈上台阶:“他留下这一扇窗户,不是想让你跑,是他自己想跑,狡兔三窟,关豫跑得很快,现在不抓他,以后可能就很难抓住了。”
陈则眠伸手去摸陈轻羽的口袋,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个数字解开屏幕锁。
陈轻羽轻轻‘嘶’了一声:“你真是我儿子。”
这话听着像骂人,陈则眠面无表情地按下报警电话。
指挥中心已经接到了程紫伊的报警,很快将电话转给了傅观澜。
傅观澜语气难掩焦急:“陈则眠,你现在是否安全?”
“安全,”陈则眠跟在陈轻羽身后,从一众倒地的壮汉中横穿而过:“程紫伊没事吧。”
傅观澜不清楚陈则眠是真的安全,还是在关豫的胁迫下拨出的电话,不敢暴露太多部署计划,只含混地说:“她还好,你那边的情况她都跟我说了。”
陈则眠穿过风雨连廊:“那就好”
傅观澜问:“你现在出来了吗?”
陈则眠诡异地顿了顿:“我进来了。”
傅观澜那边安静了几秒:“进哪儿去了?”
陈则眠收起雨伞,抬步绕开碎裂蒙尘的水晶灯:“瑶台阆苑。”
傅观澜:“……”
陆灼年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中传来:“陈则眠,你进去干什么。”
陈则眠手腕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他没有直接打给陆灼年,就是想错个时间差,计划着在对方知道自己受困前解除警报,提前把消息拦下来。
没想到陆灼年反应过于迅速,已经和傅观澜见面了,真是时运不济。
“你不是在祭祖吗?”陈则眠莫名心虚:“怎么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
陆灼年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是祭祖,不是殉葬,为什么不能收到消息?”
陈则眠:“……”
陆灼年问:“打架了吗?”
这个陈则眠有发言权,他立刻铿锵有力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打。”
陆灼年略微满意:“那你很乖了。”
陈轻羽似是听到了什么,回头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陡然噤声,不知为何,竟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到的错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抬手捂住手机,猫猫祟祟地观察陈轻羽的脸色。
陈轻羽狐疑地皱了皱眉。
电话另一边,傅观澜也捂住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