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喉结滚了滚,极力控制呼吸频率,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声音异常嘶哑:“没事。”
他吃了药,药效融入血液,很快就会产生作用,抑制住他难以启齿的情绪波动和生理反应。
血腥与暴力本身就容易对精神产生刺激,而陈则眠又长了那样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他唤醒了他体内压抑已久的、原始的欲望。
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在萧可颂二十岁这年的生日夜。
本该发生的事情照常发生。
在这一夜,沈青琬还是遇到了麻烦,即便有陈则眠介入参与,命运仍是兜兜转转,绕回了原本的方向。
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在发生。
沈青琬的麻烦解决了。
可陆灼年的麻烦,却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在这一夜,以不可违逆也无法违逆的姿态,强势降临在他的生命中。
来势汹汹,锐不可挡。
*
突发事件打断了萧可颂的生日聚会。
送走沈青琬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一缕曙光即将破晓。
分别时,萧可颂看着陈则眠欲言又止。
陈则眠知道自己的表现太过反常,连神经大条的萧可颂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更无从解释这一切。
他不想对萧可颂说谎,可真话又实在匪夷所思,索性闭口不谈。
陈则眠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坦荡,以萧可颂的脑补能力,一定能想出个逻辑自我说服。
卖茶女就是用这个方法骗了萧可颂八万八。
和陈则眠分开后,萧可颂仍处在恍惚中。
这种恍惚足足持续一个星期。
陈则眠安慰他,说那只是个小小的插曲。
萧可颂并不认为那件事小,更不觉得那是个插曲。
“这是个转折。”
半个月后的某节公共课上,萧可颂突然想到了合适的形容,戳了戳身边的叶宸问:“你没觉得陈折变了吗?”
叶宸停下笔,侧头看向萧可颂。
萧可颂说:“以前陈折多会儿来事啊,到哪儿都能和人打成一片,现在他……”
叶宸语调平静:“现在他也是到哪儿都能和人打成一片。”
萧可颂微微诧异道:“他又打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