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次卿腼腆一笑:“你喜爱就好。”
“我也有给姐姐的礼物。”花生的小弟从胸口摸出一块木团,捧着交给溪鹤。
溪鹤摸到木团,便知是块好木料,摸摸他的头:“是块雕刻好料子,多谢花小弟,姐姐很喜爱。”
“我也有,我也有……”大家吵吵闹闹,送完礼物,才入席落座,品尝美食,聊天说地,细诉趣事。
楼外烟火炸空,众人披着厚袍,出阁赏景,漫天彩色,城内灯火通明,花苓望向家中方向,捏着栏杆眼底微暗。
花生抱着小侄女逗弄,给她指家中方向,她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围着房次卿玩乐,他对着孩子,到不紧张,给他们讲述星月楼历史。
“时间过得真快!”溪鹤凝望城里烟火,心却悲凉,繁华散尽,迎接来的却是战火肆虐,也不知瑾娘……月儿……
“夫人。”文渊周低唤一声,修长手臂环过溪鹤腰肢,一根螺青色细链轻轻扣在她的腰间。
溪鹤垂眸,指尖轻触那奇异饰物,只觉柔润生凉,细看竟是数缕细丝编织而成,纹路似月,精巧绝伦,材质似金银之物,可流光溢彩模样,实在辨不出是何等材质。
文渊周唇齿滑过她耳畔,呼吸交错间吐露缠绵:“生辰贺礼,原本想着床上再送你,必定美丽。”
溪鹤脑袋擦他胸口,捧着他那精巧至极的绝美脸庞,轻轻一吻落在他下颌,坏笑道:“如你所愿。”
烟火映得她的笑容愈发华光耀眼,文渊周眼眸瞬黑,天地失色,只余爱人惑他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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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散去。
阁内无比安静,溪鹤倒炭入炉,待炭火发红,细碎火星啪啪炸响,这才转身望着一地人摇头。
众人歪歪斜斜的瘫在软垫之上,从来不饮酒的房次卿靠着软榻,抱着酒壶愣神,身上也有几分酒气。花生家的小娃躺在他的脚边,抱着大肚子睡得迷糊,食了不少酒的花苓花生还有冬歌抱作一团,睡得昏沉。
她目光四寻,却未见文渊周身影,想来是去见他天曜府的老朋友。
“次卿,次卿,可还难受。”她轻轻拍房次卿肩膀。
他满脸通红,微微摇头,眼里盛满忧思:“鹤,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你过得很好,我不该……呕……”
说不出个事,人还不停的打嗝,溪鹤只好道:“次卿,我去你的炼丹房取解酒药,好不好?”
房次卿眼光微晃,亮晶晶的盯着溪鹤,愈发像个小孩,懵懂无知。
溪鹤哄他闭眼休息,取过他腰间令牌,起身下楼,去往炼丹房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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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曜府极其安静,高屋阔院,悲悯森然,溪鹤拿着解酒药穿过一道又一道院门,终于见到星月楼,可不知哪来的凉风刮她脖颈,惹她不安。
她望向高耸的星月楼,此楼由各代大国师继承并居住于此,但上任大国师十多年前身死,新大国师至今还未确立,此楼便也空着,除了建筑也无其他贵物,便也没了巡逻士兵。
而如今,次卿能力天赋极高,并得皇帝信任,他的声望权利,已远超国师,如今天曜府上下皆以他和他师父马首是瞻,皇帝准许他在星月楼设私宴,可见他的风光。
她看向手中绿镯,瑾娘向来不喜次卿,只说在她的预言里,次卿甚得所有皇帝喜爱,活得也比她长。
也是,有能力的人,何处不能逢生,自己不该有这些担忧。
她收回飘散的忧思,朝星月楼奔去,可身后隐隐约约袭来暗幽幽的冷意,扰得她心口刺痛,恐惧感甚至蔓延到发丝。
“溪鹤。”愤恨哀怨,恶鬼低吼。
声音极其熟悉,疯魔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