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好,少夫人也便抱着胖郎君离去,走前,胖郎君爬在母亲肩上朝溪鹤作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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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溪鹤趴在窗户内等待,花生和另外一位小丫鬟花苓啃着肉包站在窗户外两侧。
“溪鹤,你也吃一个包子吧!”花生瞧着溪鹤无精打采的模样邀请她一起吃包子。
“对啊!反正少夫人说了大姑娘今晚就会回来。”花苓搭腔,声音轻灵。
溪鹤眼睛紧盯院门方向,摇头说道:“我吃不下,我等她”。
她十分担忧,暗自梳理赵家关系:
瑾娘的祖父,赵家当家人赵世勋,此人恪守礼法,娶柳州文氏女后,生三子一女,大子便是瑾娘之父赵代宗。
多年前,瑾娘祖父祖母做主,不顾她父亲意愿向祖母同族的文信茹提亲,婚后一年生一女,便是瑾娘。
可生子后,瑾娘父母感情依然冷淡,父亲更是多次提出要娶青梅竹马的徐家女徐思年为侧夫人。
忽然有一天,瑾娘母亲失心癫狂,那两年全府都疼惜瑾娘。
可她三岁时,母亲突然魔怔,抱着她偷跑回娘家,要与她父亲和离,此事闹得全京城都在看礼仪传家的赵家笑话。
最后瑾娘父亲不顾她祖父母反对,与她母亲和离。
和离后不到一年,她父亲便娶了徐家徐思年为正室夫人,二人恩爱,生子赵宗珏。
她母亲,便再也没了消息。
从此之后,瑾娘在府里,除了祖母和继母时常照顾,便不得其他人喜爱,祖父和父亲也厌恶她。
而两年前瑾娘收到母亲来信,才知母亲改嫁一位北方商人,与那位商人前往漠北经商,后在蜣牙养病,还给她寄了不少大漠特产、金银珠宝。
赵家人见此更厌恶瑾娘,可赵家又以礼仪传家,以孝入仕,在朝廷内斗站队、官员调动频繁的当下,自然不可能阻拦女儿与母亲的通信留话柄。所以在瑾娘收到母亲病危消息时,也只能让瑾娘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如今才归家,瑾娘便被带走,溪鹤怎么能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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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一月的夜晚,平静无风,寒意无声。
三个小丫头一起歪歪扭扭地趴在窗框望着院门。
花苓冷得打抖:“我好冷,你们说大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啊?”
突然王婆子闪现在院门,大声呵斥:“死丫头,一天天偷懒,站无站相,还不快将屋子里的灯点亮”。
点灯,难道回来了?
溪鹤撑着窗框飞越出窗户,跑去院门处张望。
远远就瞧见一群人提着灯笼飞速移过来。
她眯着眼瞧去,发现一群人簇拥着一强壮女子,女子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人。
她的心快要越出胸腔。
她向前跑去,是瑾娘,瑾娘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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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夫人将屋子里无意义的一群人赶出去,半抱着赵宗瑾坐在床上。
一位穿着宽大剪裁、雪白长袍的少年将赵宗瑾的衣袖挽起,几根长针扎入她发青的手臂。
溪鹤十分焦急,不知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