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用手指，摸了摸嘴唇。
祁聿风忽然一动。
这个抹嘴的动作，不知道就怎么影响到了男人看报纸。
路听的手一顿。
指尖戳着红唇。
清晨的阳光就这样洒在男孩柔嫩的脸庞，艳红的唇瓣。
祁聿风一眼就能望透，男孩心中，翻江倒海的泥泞。
“过来。”
经过昨夜，他感觉到路听对他已经没有那么抗拒，心理医生说路听大概率不会记住梦境的内容，但有些潜意识会有些许变化。
路听一听，果然还是撅嘴。
佯装讨厌，实则心脏砰砰跳。
“干、干嘛！”
两个人面对面，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路听败下阵，因为时间还充足，对面的目光又太温柔。
路听感觉身体在升温。
别别扭扭，用腿蹬开椅子。
站起身。
他慢吞吞，转到了祁聿风面前，脑子一片糊涂，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祁聿风把椅子往侧面一拉，敞着双腿，等待他的小孩。
忽然，一阵刺耳的椅子腿拖地声。
吱啦——
路听的肩膀唐突被拽了一把，好像有什么东西扯着他的锁骨，用力往后拖。
他脑袋全是空白，都没感受出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与他的肩拉扯了片刻，从双肩脱落。
“咚——”，发出沉闷坠地声。
他回头看去，书包被椅子靠背的边，给刮掉了。
书包扑落到底，没有拉链的软皮包盖在拉扯中被挣开。
扩口怼地面，可见里面放着的墨镜BB霜止鼾贴正在杂乱无章往外涌。
路听一怔，看到一只熟悉的洗浴包，也沿着倒地的书包，从书包口中探出头。
祁聿风也站起了身。
那洗漱包真的很不听话，也或许它本来的主人就是祁聿风，它跌落至地上，里面包裹的弹性面料在地面上弹跳三分。
骨碌骨碌，小幅度跳跃着，就往穿西服裤的那双皮靴下滚去。
“……”
祁聿风原本只是担忧路听书包被刮掉了，东西洒落，这种小插曲也会扰乱小孩的好心情，好不容易昨夜积蓄起来的开心。
他弯腰，想要拾起那团用白色洗漱包包裹着的球。
路听瞳孔骤然扩大——
那是他早上偷偷洗干净的、射过他羞耻梦遗敬业的内裤……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