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停下了脚步。
他瞬间就听出了陈青平在问什么问题，他转头，目光很平静，眼底还有一丝歉意。
路听昨夜看完剧本后，居然第一反应，他不会拍这场床戏。
他承认，这戏确实很完美，并且他也不否认，他对陈导心存愧疚。
但他就是不想拍。
他恨祁聿风，祁聿风走之前强迫他承诺“他不在的期间他绝对不能拍任何吻戏、床戏”，他也只是嗤笑，没答应就这么不了了之，甚至还嘴上跟他唱了两句反调。
可真碰上正式的场合，他心底有个本能的声音。
他不拍床戏。
路听在思考着如何跟陈青平回应，陈青平一眼就明白路听的想法，他哂笑了一下，为自己的自大狂妄赔了一笔学费。
倒也没有去为难小孩。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一笑而过，然后嘴角挂着淡然，语调看似漫不经心，轻松气氛问路听道，
“你现在是完全在跟老祁谈恋爱啊。”
路听巴掌小脸瞬间扭成一团。
明显不乐意，很不开心，极力强调反对道，
“没有！绝对没有！”
“明明是他强迫我！他强迫的我！！！”
“他才不会跟我谈恋爱，一点儿都不幸福，每天宛若坐牢！”
陈青平：“……”
陈青平扯嘴角，不信，但转过头去，遮掩住落寞。
挥挥手，让路听走吧。
路听离开，脚步比来的时候要轻快了太多。他来时还在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陈青平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为什么对祁聿风的感情那么纠葛，恐怕他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扭进死胡同里去。
这样坦然承认，却也是最舒服的。
那阵子祁聿风依旧在连轴转奔波于全世界各地，放完五一劳动节，他又飞去了海南岛开会。
路听纠结过几天，要不要把“差点儿拍吻戏”这件事，跟祁聿风打个电话坦白一下。
想了好长时间，最终他还是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没有去告诉祁家大公子。
*
沪城国际电影公司总部前的一条马路都被拉了封条。
周边位列一队红旗牌轿车，特警出动护送。沪城巴掌大的地儿，能引发如此大阵仗的人不多，当地还是有些被批准的官媒在远处进行独家报道。
“对，我们看到，此次会议以津港祁氏当家祁聿风为住持，沪城市委督导跟随，在国际影城进行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