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行啊!路听死咬住下唇,疯狂躲避着祁聿风的吻。祁聿风往左,他就扭头向右,闭着眼睛不让他亲到!忽然腰间的那只手松开,路听身子一软,看着祁聿风沉到吓人的瞳孔。
下一秒,脸颊被掐住。
祁聿风拇指食指捏住他的脸颊,路听被迫嘟起了嘴唇。这一刻他再也没办法躲闪,人都被死死固定在男人怀中。那只按着他腮的拇指压住了他鲜红的嘴唇,嘴巴被强制着微张,呼吸急促不堪。
闭不上了……
祁聿风攥着路听的脸,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他吮吸住路听到唇珠那一刻,路听的眼睛快要睁裂!唇瓣被狠命往外吸,像是要把那块肉给撕裂。他感觉灵魂在这霎那间都像是要被吸走了,这个男人太会吻了!霸道、近乎凌虐,全身上下迅速起了酥麻感。
双腿也有些颤栗,几乎是要维持不在站立的姿态。路听到身子不断往下掉,祁聿风就抵着他,让他平衡在他的怀里……
也不知道究竟亲了多久。
浓浓的恨,铺天盖地的思念,上半个唇瓣被吸完,下半的唇又被吮。反反复复,横横竖竖,亲吻容易窒息,窒息容易昏厥,到最后路听眼泪一颗颗往下流,破碎地挂在祁聿风的身上,双眼好空洞,头一仰、双脚离地,天花板的光在自由自在离散。
……
*
不知道什么时候,庆南的南中央下了一场冬夜凛冽的雨。
空气冒着湿答答的水汽,楼前的树叶啪嗒滚落下雨滴。一排排商务考斯特有秩序停在停车场,最左侧停了一辆格格不入的库里南。
庆南的车牌,又是五个8连在一块儿。这辆车停在这里那一刻,这一带方圆五百米成了无人敢靠近的区域。
祁聿风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白色衬衫黑色马甲服服帖帖穿在身上,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他已经冷静,那些不理智和失态已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太到了。
旁边副驾驶明显调的位置太靠后,车靠背还倒下大半。路听蜷着身子缩在里面,身上盖着祁聿风厚重的西服。
他的嘴唇上肿的,头发是又湿又凌乱的,一只细腕搭在中间的扶手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被摁着青一块紫一块。他清醒着,沉默地望着车玻璃窗外。
在思考,为什么事情再一次,发展成了这样。
祁聿风明明都已经过上了正轨的生活,明明都已经变回了那个人人敬仰、没有一丝差错津港最天之骄子的存在。他们早就断了关系,不应该再有一丝纠缠。而他也跟祁父祁母发了毒誓,绝对绝对不会再踏入祁聿风的人生一步!
可刚刚却再一次没能克制住,祁聿风吻他,他就再一次沦陷。路听抱紧了双腿,总感觉自己很肮脏,真的很差劲儿。他不要再拐弯祁聿风了,以后庆南这个地方也不能再待下去,他不要让祁聿风再为了他,变得不伦不类……
祁聿风抽了两根烟,捻灭烟头,关上车窗。
外面嘀嗒雨的声音都消失,暖风呼呼吹。祁聿风双手攥住方向盘,手掌张开,十指又攥紧,漂亮的骨节棱角分明握住那方向盘,十分用力,像是在发泄,在为满身克制的情绪找一个替代的输出点。
半晌,他攥了攥方向盘,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开口,
“你现在,很缺钱?”
路听一愣,很快又想明白了他为何会这样问,犹豫片刻,摇摇头。
祁聿风:“川儿呢?”
路听哑着嗓子:“在医院。”
祁聿风:“参加过这种局几次?”
路听又沉默了一下,祁聿风指了一下对面的大会堂,路听回答道,
“头一次。”
“……”
祁聿风翻了翻车扶手下的收纳盒,翻出来一只钱包。这车是他的,来庆南前他就订购好所有的必需品。只是没想到备用的钱包竟派上了用场,现如今现金流通很少,但他们这些豪门世家的人,身边还是要时刻配带着急用钞票。
他打开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大概有个几千块钱。还有一张透支卡,卡号是以他私人名义开的,无限制的额度。
他把钱带卡,全部放到了路听手里。路听愣了愣,想到今晚他穿的那样去敬酒,又面红耳赤,把钱推了回去。
“谢谢……不、不用了。”
那些钱,又被推回到祁聿风手中。
祁聿风低眼看那些被退回来的钱,忽然就扯唇笑了起来。笑得满当当的自嘲,嘲讽的不太像他这种生来就凌驾于万人之上天之骄子该有的高傲。
每次碰上路听,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骄傲傲骨,全部被打折了当成笑话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