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上次那位手起刀落要人命的白经理吓到了吧。
元昭昭安慰着自己。
毛毯从身上滑落,她定定看了两秒,确定入睡前自己是没盖毯子的。
陈阿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呀,元小姐你醒了呐——”
元昭昭悟了。
想来是陈阿姨体贴,怕她睡着感冒,特意为她盖上的。
“谢谢你呀。”元昭昭笑了笑。
陈阿姨挠了挠头。
她就是招呼了一声,元小姐谢她做什么。
可能是人家温柔又客气吧。
元昭昭也纳闷。
陈阿姨来干嘛?
给陆谓年送补汤吗?
她虚弱地抬眼望去,病床上哪儿还有人。病号服整齐地叠在被子边,连病人信息卡都摘去了,大概已经办了出院。
“喵呜——”
银子跳到桌子上,不情不愿地推了推药盒:“你的。”
元昭昭正要问它怎么来了。
陈阿姨热心地解释:“大少爷让我将猫带给您,您一夜没回去,也想它了吧。”
“喵呜——”
银子不情不愿地承认,是这个样子。
它还没习惯领陆谓年的人情,接受“他对元昭昭比之前上心多了,甚至有点超过了雇主和雇员的关系”这个事实。
原来是这样。
元昭昭笑着表示知道了。
她捂着胃,拿过药盒来看,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行草苍劲有力,简明扼要点出用药指南,比长篇大论的说明书易懂得多。
就是……与陆谓年的字迹有点像。
难道是他留的?
可他一向冷淡如天边月、雪中山,最近是怎么了?
先是救她,如今又细心地发现了她的不适,留药不说,还亲自写下说明。
难不成是有求于她?
又或许……是优秀员工的奖励?
元昭昭虽然不明所以,但此刻真切地捉着药盒,碰触到他温暖的字迹,心里安定而平静,却又分明与从前不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似感激般雀跃,也不似感动般热烈。
像夏日扶柳,于风中轻轻飘动,挽落柔和的弧度。
舒适、温暖、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