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会错的,她在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就是安岛。’
nbsp;nbsp;nbsp;nbsp;‘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搞不好人家早就更名换姓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跟你们那里不同,那个年代结了婚有不少冠夫姓了的。。。。’
nbsp;nbsp;nbsp;nbsp;‘你再找找吧,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人找到。。。’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非要我说明白才行?那要是人死了呢?我是为你好,怕你白白花了钱,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nbsp;nbsp;nbsp;nbsp;唐斯从来没有想过‘死’这个问题,又或者她想过,只是每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会被她压下去。
nbsp;nbsp;nbsp;nbsp;都说人的肩上有盏灯,灯灭人死,可唐斯始终抱着一线希望,她总觉得那灯不该是孤零零的一盏,除了在年深日久天遥地远的岁月流逝中油尽灯枯,应该还有更深刻的意义,会不会这盏微弱的灯火。。冥冥中也在照亮远方,也在期待着和与另一盏也同样摇摇欲坠的灯火重逢呢?
nbsp;nbsp;nbsp;nbsp;唐斯很难过,她来的太迟,轻信了来日方长的鬼话,哪有什么下次,六十多年过去了,也没等来一个下次。
nbsp;nbsp;nbsp;nbsp;‘死了你也帮我找,只要能找到。’
nbsp;nbsp;nbsp;nbsp;时光是春天的恩仇。
nbsp;nbsp;nbsp;nbsp;所有的枯萎凋零都是为了再次迎接绚烂的诞生。
nbsp;nbsp;nbsp;nbsp;春天又再次响起。
nbsp;nbsp;nbsp;nbsp;盐约是人与神不可废弃的永久条约。
nbsp;nbsp;nbsp;nbsp;唐斯在枕头上擦了擦眼泪,她就是这样,心里再难过只要眼睛里能流出泪来,似乎多少酸楚都能缓解,这是她外婆唐瑾告诉她的。
nbsp;nbsp;nbsp;nbsp;脸从枕头里转出来,刚流完泪的眼睛看东西雾蒙蒙的,玄关留下的灯光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唐斯这副难堪样子被盛宁看见,而她却又可以看清盛宁。
nbsp;nbsp;nbsp;nbsp;昏暗之中,幽然暗生。
nbsp;nbsp;nbsp;nbsp;盛宁坐在椅子上,人还是那个人,脸上也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唐斯就是觉得她跟之前都不大一样了,冷冷清清却又温温柔柔。
nbsp;nbsp;nbsp;nbsp;她干嘛坐那么远?就不怕自己喝醉了翻身摔下去?
nbsp;nbsp;nbsp;nbsp;唐斯闹不清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底色?
nbsp;nbsp;nbsp;nbsp;喜欢女人还是不喜欢女人?
nbsp;nbsp;nbsp;nbsp;如果她不喜欢女人,那为什么三番四次总是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头三次都是巧合,那这一次呢?也是巧合吗?
nbsp;nbsp;nbsp;nbsp;况厘一个电话她就来了,都是女人。。。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nbsp;nbsp;nbsp;nbsp;可如果她喜欢女人,那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又是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是欲情故纵等着自己先开口?还是想做个没有瑕疵的理想主义道德者,慢慢的对自己放饵,这样一来,无论她们之间究竟如何,她都是可以撇清所有轻而易举的随时脱身?
nbsp;nbsp;nbsp;nbsp;唐斯不介意做道德的瑕疵者,毕竟对于成年人来说,不管有没有越轨的行为,即便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就已经摘不干不净了。
nbsp;nbsp;nbsp;nbsp;她介意的只是对方的性向,你不能亲了我、抱了我、蛊惑了我。。。然后才对我说,你不喜欢女人。
nbsp;nbsp;nbsp;nbsp;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不能接受。
nbsp;nbsp;nbsp;nbsp;唐斯软萌萌的像一个无公害且无辜的兔子,抱着被子往前一滚,眼看着要从床沿边掉下去的时候,被盛宁一个起身,用手稳稳拖住,就像在京北的那晚一样,那么及时。
nbsp;nbsp;nbsp;nbsp;盛宁的手指微凉,贴在胳膊上的感觉像溪流中涌过的清泉,领口的扣子依然系到最上面一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森林州麋鹿的微笑。
nbsp;nbsp;nbsp;nbsp;鼻息间掺杂的酒精余味,微醺上头,唐斯被推回到枕头上的脑袋难耐地蹭了蹭,摩擦出变形的抑扬声调——
nbsp;nbsp;nbsp;nbsp;“干嘛不让我请你吃饭?”她的发丝撩过盛宁的手指,缠绕无声无息。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顺手帮你,不需要这么客气。”盛宁很轻的绕开,没有一丝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