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烛火下，顾贞眨了眨眼，目光投向她。
nbsp;nbsp;nbsp;nbsp;冉曦忙不迭点头:“是啊，问阿耶，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nbsp;nbsp;nbsp;nbsp;“阿舅打仗全讲究个感觉，没一点谱儿。”
nbsp;nbsp;nbsp;nbsp;“不知表兄有何见解？”穿到武将家中，还是耳濡目染地接触过一些兵法的。
nbsp;nbsp;nbsp;nbsp;顾贞平静地说着，可她却瞧见，烛火在他的眼中跳动。
nbsp;nbsp;nbsp;nbsp;天色已晚，月上梢头，她有意识地引导，从他的口中得到的想法，与原书当中他后续的作战方式有些许契合的地方，他的防备之心，似乎也没有那么重，也许，只是因为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睛很明亮，眼中的水波荡漾，倒映的烛火似峰峦般起伏，如山河画卷，缓缓展开，伴着叙述中的金戈铁马和映在眼中热切的火光。
nbsp;nbsp;nbsp;nbsp;“表妹以为如何？”
nbsp;nbsp;nbsp;nbsp;一句话，将她从山河图景中剥离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与表兄畅谈一番，我受益匪浅。”
nbsp;nbsp;nbsp;nbsp;冉曦夸他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其实，真实的他，才气又何止于此，他大概是天纵的英才吧，可惜处在了这个尴尬的位置上。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事想要询问表兄。”
nbsp;nbsp;nbsp;nbsp;“何事？”
nbsp;nbsp;nbsp;nbsp;“听说官员贪腐的事情闹得很大。”
nbsp;nbsp;nbsp;nbsp;今晚皇帝与太子商议此事，阿娘也过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此时也不早了，或许几个人还没有说完吧，而与冉曦一段叙话后，心里却是坦然多了，忽然她可能别有所图。
nbsp;nbsp;nbsp;nbsp;心里又是有些不舒坦，借着此事嘲讽道：“都贪到修筑黄河的堤坝上去了。”
nbsp;nbsp;nbsp;nbsp;黄河堤坝，闻得四个字，冉曦身子一激灵，皇后薨逝是在两年之后，似乎与黄河决堤有关，这因或许现在就已经种下了。
nbsp;nbsp;nbsp;nbsp;正想着，忽然一件衣服递了过来：“白天下了雨，天又晚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不冷啊，只是……”
nbsp;nbsp;nbsp;nbsp;只是知道将要到来的灭顶之灾，知道你们所有人的悲苦结局吗？
nbsp;nbsp;nbsp;nbsp;“好像真的有点凉啊。”
nbsp;nbsp;nbsp;nbsp;对着顾贞尴尬一笑，他也被此话惹笑，把衣裳交到她手中。
nbsp;nbsp;nbsp;nbsp;“你当心些，否则阿娘知道了，定要责备我的。”
nbsp;nbsp;nbsp;nbsp;若是阿娘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冉曦思绪纷飞，忽又想起原书中，顾贞养父长兄已亡，登基后，于皇宫高处建一楼阁，奉冉瑜牌位。
nbsp;nbsp;nbsp;nbsp;牌位面朝南方，可眺见亭台楼阁、原野炊烟、连绵远山，唯独他每一次进来跪拜，都是背对牌位。
nbsp;nbsp;nbsp;nbsp;天下一统，然不敢见阿娘一面。
nbsp;nbsp;nbsp;nbsp;“若是碰上了连续的大雨，堤坝不牢被冲毁，洪水冲到多个郡县，后果不堪设想。”
nbsp;nbsp;nbsp;nbsp;“父皇忧愁的也是这个，让我和长兄处理此事，大概又要折腾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