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雨一脸“你说,我听着呢”的表情。他也就没长尾巴,不然这会保准在身后摆个不停。
“你想要么?”卫纪尧问。
“当然要!”姚新雨这会儿只想拿个喇叭,戳广场中间广播,把所有黑着的灯喊亮。
“可我……”
卫纪尧话到嘴边绕了好几圈,终归是把“不想要”给咽了回去。有了孩子,就意味着必须从现在的岗位上撤下去,那样他长久以来的坚持似乎全部失去了意义。可想到父亲,想到老吴,以及其他那些因缉毒工作而失去美满幸福家庭的同僚,他又觉得应当为了所爱自私一次。
于是他话锋一转:“可我跟你还没结婚。”
“我现在就预约民政局上午的号。”姚新雨摸出手机,可过于激动,手指头哆嗦的厉害。折腾了半天都没把预约弄好,他突然蹲下身,抱着手机开始呜呜地哭。
“快起来!”
被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卫纪尧都替他觉得丢脸——哭你妹啊!搞得好像老子欺负你一样!
婚礼定在初五,来不及大操大办,姚家父母就只在五星级酒店订了个包厅,其他一切从简。作为院领导,季贤礼自然是在受邀之列,也理所当然的携爱人察穆一起出席。卫桐本来笑呵呵地跟卫纪尧的同事们聊天,远远瞧见季贤礼和察穆出现在礼宾台那,整张脸立刻拉得跟锅底一样黑。
他倒也不是吃人家的醋,虽说察穆是他前夫,但离了几十年了,该放下的早就放下。只是季贤礼每次看见他,那醋缸能翻出二里地不止,处着别扭。
察穆在人堆里望见卫桐,撇下老季同志朝他走了过去。卫桐见察穆自己过来,立刻吸起肚子挺直身板,黑锅底似的脸也挂上点笑模样。
“恭喜。”察穆与卫桐握了握手。
无视季贤礼幽怨的眼神,卫桐笑道:“我这是踏实了,就等着喝你们家思慕的喜酒了。”
“她还小,早着呢。”察穆说着,低头看看表,又朝门口张望了一眼。
“找等谁呢?”卫桐问。
察穆回过头,用许多年前初见卫桐时的温和目光望着对方,说:“一位老朋友……老卫,说话你也是七十岁的人了,现在纪尧结婚了,你自己一个人过,没个人在身边照顾,能行么?”
“嗨,怎么过不是过啊,再说纪尧也不是不回家了,他——”卫桐话说一半,声音突然顿住,眼中渐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察穆再次转过身,望向礼宾台的方向。那里有位发色斑驳的老人正在签到,看那笔挺的站姿就知道,他年轻时当过兵。
卫桐喃喃地问:“你打电话叫他来的?”
“对,我打电话叫林翔来的。”察穆站到卫桐的身侧,轻轻推了把他的后背,“别怨他了,三十年来他一个人辛辛苦苦为你养大了两个孩子,确保他们在安全的环境中成长……老卫,林翔不是因为受不了你的脾气才跟你离婚的,而是怕你再经历一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卫桐紧紧闭上眼,再睁开,眼眶通红。他疾步向礼宾台走过去,紧紧拥抱住多年来一直错怪了的人。
季贤礼站到察穆身旁,暗搓搓地握住他背在身后的手,酸溜溜地说:“你这爱替人操心的毛病,得改改了啊。”
察穆白了他一眼:“最近没听你咳嗽,气管炎好利索了?”
偏过头,季贤礼狠狠咳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老季同志这气管炎是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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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抱歉抱歉,我尽量定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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