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志超并不是刻意去冒犯女学生的。
昨日派出所的电话让我们紧急回家,据他说那是一时的恶作剧,没料到会引起这样的误会。
但他说挨打让他清醒,他自认为这是警告。”
面对校官龚略带凄楚的微笑,陈平安无可奈何地笑道:“上将,我们直截了当谈谈,对吧?关于情况的起因和发展我们都清楚了,你无需在此为龚智超多做无谓的辩解。
老实说,可能你久未回家,对儿子的认知已经不如以往深入。
智超的行为恶劣到了极限,即使定罪,结果也是毫无疑问。”
提及于此,叶萍又一次无法抑制眼泪。
龚林深深吸了口烟,声音深沉:“我能理解,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我不是为他辩解。
这样的行为任何人都会愤怒。
作为一名军人,我深知纪律法则,他如果做出了那种丧失心智的事,理应接受法律严厉的处罚。
原不想给你们添堵,但如果孩子的母亲这么说……即便他是罪大恶极,毕竟血脉相连,我怎能袖手不管,眼睁睁看他被捕?说实话,我已经尽力在警方疏通关系,一个警方朋友告诉我,唯一的宽恕方式可能是受害者的谅解。
只要她不追究,他才能逃脱刑责。
陈同志,就像我曾提出的,出于我们的友情,能对龚智超宽容一次吗?或者有什么条件,只要有我能力所及,都不会推诿。”
陈平安内心深处对此事感到反感,甜儿在事件中的无辜深受屈辱,他原本坚决守护原则,可是望着这对夫妇因为爱子而近乎丢脸的恳请,那痛彻神情让他的防线逐渐崩溃。
刚要表态,突然惠家康的到来使情况变得意外。
陈平安一愣之后立即起身迎上前去:“老惠,你又是来当说客的?”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惠家康朗笑几声,拍着陈平安的肩膀说道:“我就猜猜,看你猜不猜中。”
你还能想到别的什么?
不会只是蹭饭的吧?
不满的神情自然出现在了陈平安脸上。
惠家康没有丝毫客气,愉快地拍了拍陈平安的肩头,接着径直走向龚林,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龚林听到后站起来,身姿依然笔挺。
深深吸了口气后,他叹息道:“营长,就免了礼数吧。
这不是正规,劳你特意跑这一趟,我感到过意不去。”
直性子的惠家康立刻回应:“你和咱们旅长同属一代军士,一起度过生死磨炼,旅长让我来找你,我能不来吗?可实话实说,龚副师,虽然我能站在这里,但确实帮不上忙。
命令陈平安手下留情放过你孩子,这种事我做不到,况且我不是他的部下。”
龚林苦笑道:“我懂,懂。
你的困境我也能想象。
我和妻子长期在外,对这里的状况生疏。
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求助于过去的旧识。
没想到反而牵涉了你,让你受累了。”
惠家康开口说:“或许不算委屈,但对于这事儿,该怎么说呢?首先必须明确,你儿子的行为确实鲁莽失当。
作为成人,怎么能毫无收敛地对待一位女生?据说不只是言语侮辱,他还扬言要用恶劣手段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处罚。
性质已经很接近于欺凌,还好有一个正义的同学帮忙阻止,不然以他那个狂妄自大,唐甜若遭受实质伤害,后果肯定远远超出监禁。”
孙晓柔对惠家康的感激更甚,他的观点言之有物且深刻!陈平安也感受到了惠家康的支持,原本以为他此行是出于和平调解,现在明白他其实是被上级要求来的。
而惠家康来了之后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直言不讳地剖析问题所在,直把龚林夫妇憋得哑口无言。
嘿,老惠真是个讲义气的伙伴!
龚林脸抽搐了一下,惠家康的话他已经明白:规矩国家的法律高于一切,这是军人不可动摇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