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微臣不才,但是微臣家中还有一个弟弟,愚弟姿容胜雪,且极通音律,公主若是不嫌弃,我二人愿随侍公主左右,效犬马之劳……”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猛地咳嗽起来。
nbsp;nbsp;nbsp;nbsp;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里,她吓得差点被噎死。
nbsp;nbsp;nbsp;nbsp;如今盛京这些年轻公子都这般大胆么?又或者说,她在坊间的名声竟然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都把她当成什么了啊。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哭笑不得。
nbsp;nbsp;nbsp;nbsp;好在那方脸公子到底还是顾着几分面皮,说话的声音极小,只有冯妙瑜和她一旁的翠珠两人听见。
nbsp;nbsp;nbsp;nbsp;翠珠率先反应过来,凑在冯妙瑜耳边小声提醒,她笑道:“公主,这些人恐怕是打听到了苍公子的事,模仿苍公子的衣着打扮,想要讨您欢心呢。”
nbsp;nbsp;nbsp;nbsp;经她这么一提醒,冯妙瑜这才想起,她的公主府里还有苍晏这么一号人。
nbsp;nbsp;nbsp;nbsp;此人是冯妙瑜一位故交的同门师兄。
nbsp;nbsp;nbsp;nbsp;他原是个行走江湖的无名杀手,武艺高超,只不过,他的仇家更多。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受那位故交嘱托,帮忙隐匿此人养伤。藏叶于林,冯妙瑜干脆在自己府里置办了个有男有女的器乐班子,将此人以琴师的身份混在里面,就连翠珠和阿玉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nbsp;nbsp;nbsp;nbsp;谁知消息传到坊间,就变成了她豢养二十多个面首,其中,又以一个姓苍的白衣公子最受宠爱……
nbsp;nbsp;nbsp;nbsp;苍晏的真实身份又不能公开。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闷了一口酒,虚与委蛇的场面话翻来覆去的说,让人疲惫不堪。好在众人还顾及着明日春猎要早起,宴席不到定昏便早早散了。
nbsp;nbsp;nbsp;nbsp;每年参加田猎的除了朝中文武大臣,还有不少皇室宗亲,他们的营帐都是挨在一起的,守卫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不通武艺,连骑个马跑两圈都勉强,左右明日的田猎与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愿留在猎场中应酬那群小“苍晏”们,便向此地宫人打听起了周边有什么旁的去处。
nbsp;nbsp;nbsp;nbsp;“这地方偏僻,比不得盛京城里。要说周边还真没什么好去处。不过奴婢听说,八|九里外有个靠河的小渡口,那地方常有商人往来,想来应能游玩一二。”来送热水的宫人想了想,答道。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吩咐阿玉去找马夫问了详细位置,翠珠正在一旁挑灯芯。虽说营帐内置办的颇为豪奢,入口窗口处都挂了加棉的厚帘防风,但山间营帐到底不比府邸,风还是从帘子缝隙里挤了进来,吹的烛光摇摇欲坠。冯妙瑜微微蹙眉,又让翠珠多要了几盏灯点上,方才勉强睡下。
nbsp;nbsp;nbsp;nbsp;骤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冯妙瑜这一夜睡得并不是很好。
nbsp;nbsp;nbsp;nbsp;也是为了避免碰到那群小“苍晏”们,翌日一大早,冯妙瑜换了身不打眼的常服,就带着同样是常服打扮的翠珠和阿玉匆匆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猎场宫人昨日提到的是个名为云塘的小镇子。
nbsp;nbsp;nbsp;nbsp;作为小镇来说,此地车马繁忙,可谓一片盛景。但诚如那宫人所言,若是和盛京相比那就要差远了。
nbsp;nbsp;nbsp;nbsp;春色正好。冯妙瑜拉着翠珠和阿玉在渡口边转了好几圈。渡口边纤夫水手,商旅往来繁忙,时不时还能见着一两个相貌异于中原人士的蛮族人或化外人,三人有说有笑,河面上像撒了霜糖一样泛着粼粼的光,琐碎而又平凡,却让人觉得十分安宁。
nbsp;nbsp;nbsp;nbsp;主仆三人正打算再去别处逛逛,扭头就见五六个锦衣玉冠的年轻公子迎面走过来。
nbsp;nbsp;nbsp;nbsp;倒不是冯妙瑜的眼神有多好,只是这几人的穿着打扮,着实与朴素的云塘镇格格不入。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昨晚那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脸公子也在里面。
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开始头疼了。
nbsp;nbsp;nbsp;nbsp;简直是造孽,想着绕开麻烦,却不想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