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莉莉安的手还停在半空，保持着讲述某个夸张手势的姿势。
“我叫杨文远。”男子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凌厉得几乎要划破金属板面，“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这学期《污染植物分类学》和《野外实践》的任课教师。”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张脸，在看到白黎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是被调剂到农学系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既然来了，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白黎注意到有几个同学在听到“调剂”二字时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课程安排已经发到你们的光脑里。”杨老师点击讲台上的控制面板，教室的全息投影仪立刻启动，“上半个月理论学习，下半个月实地考察。第一次去W-F3区，第二次是W-F2区。什么时候你们的样本采集达标，什么时候通过考核。”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一个红发男生直接站了起来：“W-F区？那不是未净化的污染区吗？我体质才D-级！”
白黎趁这个大好的机会，悄悄在抽屉里打开光脑，正准备搜索“W-F区”，突然一支笔精准地砸在她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的课堂上，”杨老师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允许私下操作光脑。有问题就举手。”
我靠，这老师神了。
白黎感到脸颊发烫，但还是举起了手。
“说。”杨老师抬了抬下巴。
“W-F区是什么地方？”白黎问道，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杨老师挑了挑眉：“你不是利兹星人？”
“不是”白黎如实回答。
教室里响起几声笑声。杨老师一个眼神扫过去，笑声立刻消失了。
“W-F区是利兹星军方特意保留的污染区域，”他解释道，“用于军校生实战训练。我们农学系要研究两类植物：污染植物和稀有纯净植物。后者要等你们高年级才能接触。当然，如果你们不合格，那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他走到讲台中央，双手撑在桌面上：“之前几届农学系只学理论，成绩惨不忍睹。所以学校特意把我从边境调回来，就是要改变这种状况。”
“我的目标不仅是把你们培养成能在污染区生存，成功采集样本的专业人才。也要让你们也能和战斗系一起作战。”他说着，目光扫过那几个已经脸色发白的学生，“如果有人觉得自己做不到——”
“现在就可以申请转系。”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可以亲自帮你们办手续。”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白黎注意到莉莉安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关节都泛白了。那个红发男生则低着头，假装在研究桌面纹路。
白黎明白他们的顾虑——转系当然可以，但是一般都是从高成绩转入低成绩。
他们农学院都垫底了，还能转到哪里去？
这位杨老师这么说，就是要他们想好，是继续在这里待着，还是退学去复读一年。
不像之前那些还没有入学就决定好复读的同学，他们的军事学院的学籍已经录入，主动退学就会被记为“逃兵”，这个污点会跟随一生。
更何况这些明显家境优渥的同学们，恐怕更承受不起家族的压力。
“既然没人退出，那就开始上课。”杨老师点击控制面板，全息投影显示出各种扭曲变异的植物图像，“今天我们先学习基础污染植物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