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以，就让她试试。”
看到老人如此坚持，他也不再说什么，直接领着两人穿过嘈杂的一楼。
沿着一条狭窄的金属楼梯上到二楼，这里明显安静许多，十几个小隔间排列在走廊两侧，每个门前都亮着状态灯——红色表示维修中，绿色表示空闲。
“二楼都是专业维修区，”他边走边解释，“每个隔间都配备了标准维修台和基础工具包。”
他把白黎带到尽头的一个隔间前，通过观察窗，能看到里面停放着一台三米高的深灰色机甲。
“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刷开电子锁，“你看起来也就十六、十七吧，陈老竟然带你来参加二级机甲师修理考试。”
“等等。。。什么考试？”白黎猛地转头看向他。
“机甲修理二级考试啊，”看到白黎的反应，店长忍不住笑起来，“看来陈老又玩他那一套了？总喜欢搞突然袭击。”
白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老人突然让她复习所有的机甲结构知识，今天还花大钱到内城来。
“考试时间一共四小时，”他递给白黎一个工具包，“二级的话，损坏清单需要你自己测验，我们不会提供。”
店长推开隔间的金属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白黎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盯着眼前的机甲残骸，指尖微微发颤。
深灰色的装甲上残留着能量武器灼烧的焦痕，左臂关节处被某种利爪生生撕裂，最触目惊心的是胸口处三道贯穿伤。
毫无疑问，绝对损坏到了核心动力源。
但这都不重要，在交易区一年，她甚至都维修过碎的不能再烂的……
只是……
“军用的鬣狗III型？”她转头问他，声音有些干涩。
店长惊讶地挑眉：“小姑娘眼力不错。”他拍了拍机甲，“上周刚从荒野回收的，驾驶员运气好弹射出来了。你要是能修好传动系统和武器模块，二级证书绝对没问题。”
“二级考试用军用机？”白黎疑惑道，“我以为……”
“以为考个民用机就完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电子钥匙，随手抛给她，“陈老的徒弟哪有这么简单。”
钥匙落在掌心时，白黎深吸一口气。
军用机甲和民用完全是两个概念，光是那些加密的神经链接线路就够让人头疼。
她下意识望向玻璃窗外。
陈老正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机甲维修四级以下考试都不会要求使用军用型机甲，更何况她现在才二级。
但是……陈老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想法，看起来只是单纯想让她尝试一下。
她转向店长点点头，没有对陈老的决定作出质疑。
“工具都在墙边，检测仪在右手第三个抽屉。”他递过来一张数据板，“军方提供的结构图在这。记住，核心能源舱绝对不能碰，那需要三级以上执照。”
等门在身后关上，白黎才发现掌心全是汗。她用力甩了甩手，用钥匙激活维修台，然后从工具架上取下多功能探测仪。
淡蓝色的扫描光束划过机甲表面，光幕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损伤标记。
她只修过民用机甲，但对于军用机甲，除了还没上手，其实知识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过……实践才是真理。
她踮起脚尖检查背部推进器，扭曲的金属叶片卡死了转向轴，等调试好后，又拆开了胸甲板，检测完突然发现其实机甲内部的核心动力源损坏并不严重，以她的能力完全能修好。
但想起之前店长的交代，白黎有点拿捏不定主意，最后瞄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算了，也够了……
她深呼一口气，几下就拆开了能源舱。还好，正如她所推测的那样，需要更换的零件不多，她赶一赶应该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还剩一小时。”墙上的计时器突然发出提示。
白黎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但她不能停。指尖在控制面板上飞舞，重新校准每一个传感器。当最后一块装甲板复位时，整个机甲突然发出嗡鸣，亮起深蓝的光。
她快速拍下桌子最左上方的红色键。
“用时三小时五十七分钟。系统自检完成，损伤率大致在12%，符合作战标准。具体考试结果需两个小时审核，请稍后再来。”机械女声冷冰冰地宣布道。
隔着玻璃屏幕，中年男子看着检测屏上的数据目瞪口呆：“损伤率12%……她真修好了核心动力源？这成绩能考三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