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寒呆滞的站在原地。
倒是王忠嗣见得多了,对目前自家女儿和高水寒之间的事情,还有些乐见其成。
“离了安西,一人留京,总是要有些依靠,没事多家里坐坐,吃些便餐。”
王忠嗣叮嘱了一声,便上马,向着皇城方向过去。
路口,只留下了高水寒一行人。
“小郎君,现在要去兵部报道吗?”尚罗利上前小声询问了一句。
按照规矩,高水寒如今是领旨入京的,入城第一件事情就该是拿着圣旨到兵部报道,说明有这么一号人已经从千里之外的安西,作为质子入京了。
然后就是静候朝廷的安排,办理好去左龙武军左翊中郎将府的事情。
高水寒却是摇摇头:“朝廷现在顾不上咱们,咱们大老远过来,还不带疲劳过度吗?去永安坊,若是朝中有人过来问,就说某染了风寒,不敢传染了朝中的贵人们,告病在家,待身体康复,再去朝中请罪。”
尚罗利如今也算是机灵了些。
悄默声的凑到高水寒耳边:“是因为王将军的事情,会让朝廷难办?”
王忠嗣毕竟当初四镇节度,早年又被当今圣人养在宫中,朝中不论对他会做出何种处治,都是要争论上一段时日的。
高水寒笑笑:“那就要看咱们这位圣人,到底还念不念旧情了。”
早就憋了一路的昭武姬,因如今天气愈发寒冷,裹着件狐裘走过来:“您是怕王家那位妹子会出什么事吧?”
“这是军国大事!”
高水寒回了一句,不再理会这个明显吃醋了的女人。
翻身上马,向着永安坊的方向赶过去。
……
平康坊。
西南隅。
大唐右相李府。
府门临街朝南,开在坊墙上,向西就是直入皇城的朱雀大街。
此时,已过正午。
李府门前却是车马玲琅满目,让寻常百姓远远避过这套街道。
门前的仆役,瞧着摸样做派,都要被皇城看门的禁军气派上几分。
即便是朝中的六部九卿到来,也不拿正脸瞧上一眼。
如今圣上无心政务,更遑论上早朝。
于是,朝中的一应大小事物,基本算是悉数交代给了右相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