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顿时一缩脖子,讪讪道:“属,属下听山君的。”
山神扫过一众下属,只见往日高谈阔论的长史,低着头宛如鹌鹑,整日威风凛凛的游徼官,垂头丧气像只小白羊,顿时心头大骂:一帮酒囊饭袋,全是废物!
觉察到了山神的怒气,那阴神长史咬了咬牙,凑上前小声道:
“山君,不管如何,是您亲手召出的神碑,耗费的香火,也是我岳麓山的积蓄,那人便是法力强横,但也不该如此随意的拿走神碑,不与我山府留半点情分。”
“长史所言正是!”
其他阴神、属官纷纷抬起脑袋赞同,又满含怨气的骂道:“如此做法,简直是傲慢至极!我岳麓山府也是堂堂天箓神府,岂能受此大辱?”
本已打算息事宁人的山神,被这些下属一顿撺掇,心头的怨愤渐渐涌上,压过理智。
只见那山神满眼血丝的瞪了眼天空将要分别的云气,低声嘶吼道:“尔等说的没错,此为我岳麓山府的奇耻大辱!诸位可有计策,消此大恨?”
此话一落,气势汹汹的一众当即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僵冷。
岳麓山神面色一变,瞪着吃人的目光环顾四周,语气冰冷道:“所以,你们是在耍弄本君?”
“不敢!”一众属管慌忙否认。
“那边拿出个主意来!”山神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那阴神长史开了口,“山君,那恶人的坐骑会呼风唤雨,其雷法克制我等阴神,单靠咱们,是绝难找回场子了,还是得寻帮手。”
岳麓山神皱眉道:“去向我舅舅告状?”
那长史目露凶光,“一头坐骑就有如此神威,那恶人之神通,必定更为惊人,南岳神府怕是还不够。再者,我等神祇,终归受天规约束,不能过于放肆。”
山神一听,沮丧道:“我舅舅都不行,那还。。。。。。。”
话刚过半,猛地一顿,随即迟疑道:“长史的意思,是去寻求我那些同门?”
“正是!”阴神长史当即道:“唯有黄极黄角大仙门下的真仙,方能为我山府讨回公道。”
岳麓山神却是面露纠结,有苦说不出。
这些下属不知,他天资愚钝,若非是舅舅南岳帝君请求,根本拜不到黄极黄角大仙门下。
事实也是如此,才修了个鬼仙,便身死道消,只好转入阴神,到南岳帝君的麾下的岳麓山,做了山神。
也因如此,他那些同门,很是看不上他。
他费心谋求禹王碑,也是无意间听闻,同门似乎有立道统的意向,便想弄到这人道至宝献上,给自己长长脸。
“山君,可是有什么不妥?”
阴神长史,及其他下属等了好一会儿,可只见到山神神色变幻,却始终没有答复,不由的满脸疑惑。
岳麓山神抿了抿嘴唇,忽地瞥见空中的两团云气已然分离,一团向南去,回九嶷山,一团向东而去,倏地消逝。
“可恶,竟然如此蔑视我山府!”
山神恨极,当即决定豁出脸皮。
“速回山府!”
云气已去,山神也没了忌惮,蓦然怒吼:“待我亲笔一封,备份大礼,便由游徼官跑一趟蜀地,请我师兄出山!”
“此仇必报!”
。。。。。。
金色的阳光,在深蓝色的海面上铺出一层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