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穿透！”
斥候想起战场上看见的场景，后背泛起凉意，“小的亲眼看见，柳巷堡城头射落的弩箭，把北蛮骑兵连人带马钉在地上！那箭矢比寻常长矛还粗，尾羽上染着青漆，听说是周堡主秘制的毒箭……”
“周田……”
王文钊喃喃自语，想起三个月前议事厅里那个被他忽视的年轻人，想起他攥着账本时指节泛白的手，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竟真的做到了……”
“城主！”
王副将突然抱拳，“既然柳巷堡大捷，咱们不如趁势出兵，联合苏家收复青岩堡！末将愿带五千精兵。”
“不可！”
陈林急忙阻拦，“北蛮虽退，但主力未损。
由于之前苏家家主进京，咱们在下面没什么表示，如此以来，表面我们是听他们的话，可是……这么说吧！苏家与咱们向来面和心不和，若此时出兵，怕是要替人做嫁衣……”
“够了！”
王文钊抬手按住额头，忽觉一阵眩晕。
他望向窗外，原本阴霾的天空竟透出几丝微光，照在议事厅前的石狮子上，那对铜铃般的眼珠忽然显得不再那么狰狞。
斥候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封口处印着柳巷堡的狼头火漆：“周堡主让小的带给城主的信。”
王文钊撕开信封，周田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几分潦草：“飓风城若愿出粮三十万斤，柳巷堡可分兵协防西线。
北蛮虽退，但其汗庭必不甘心，望王城主早做准备。”
陈林探头看了眼，低声道：“这是示好之意啊。
当初咱们没支援柳巷堡，如今周堡主却愿意联手……”
王文钊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释然，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去库房点三十万斤粟米，再派三百工匠去柳巷堡加固城墙。
告诉周堡主，飓风城愿与柳巷堡结为同盟，共抗北蛮。”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王副将挠了挠头：“城主，咱们之前对柳巷堡那般态度，周堡主能答应吗？”
不答应？
不存在的！
王文钊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周田，对方格局可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这一次是没派兵支援，但对方应该会理解才对。
“苏家竟这么快就到了柳巷堡？”
一名将领惊叹道，“苏家向来行事果决，此次能及时支援，当真是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