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想不到，你这叛逆之人，竟隐藏的如此之深！”孙颖达怒极反笑。
当李贤对出下联的时候，孙颖达就意识到，李贤根本不是那个他印象中的草包，可即便如此，孙颖达依旧不觉得李贤能是他的对手。
李贤也就仅仅是比被仇恨一叶障目，而荒废了自己的孙吴强上一丢丢而已。
“巧言令色，鲜矣仁！汝最善欺世盗名，又毫无羞恶之心，尔非人也！”孙颖达仗着自己曾是李贤的太傅，此时竟指着李贤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朝文武，也都紧张的看着李贤，很多人根本没希望李贤能赢，毕竟相国大人和状元郎都败了，李贤不可能比这两人强，他们只是不忿李贤就这样站着挨骂。
“敢问夫子，何以为仁？”被对方骂不是人，李贤依旧脸色平平不见波澜。
他这一问，不只孙颖达愣了一下，连对他还有所期待的朝臣们也都对李贤失望透顶了。
“这个草包，真是蠢到家了！”纳兰吹雪第一个出来大骂李贤，“这是在辩经呐！你居然还跟他请教问题，还嫌我们不够丢人吗？李贤，本王问你，你他妈到底是哪边的！”
纳兰吹雪气到极致，粗口都爆出来了。
一朝文武也都对李贤指指点点，十分不忿：
“有求于人，这不就承认自己不如人了吗？”
“此子纵然有些才学，但也难堪大用。大单于还是太过高看他了。”
“李贤，实在不行就退下吧。不要再强撑了。”
……
朝中一阵乱哄哄，就连大单于也没出来庇护李贤。
纳兰雨燕更是一阵揪心，她现在的确是有点后悔了。昨天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选择相信李贤了呢？更加麻烦的是，纳兰雨燕根本没准备什么后手来以防不测。
李贤一方自己人都看不惯李贤的做派，这就更让孙颖达信心十足。
“虽然老夫不再是你的太傅，但废太子诚心请教，老夫也当为你解惑。”孙颖达冷冷一笑，此时他已经不再多看李贤，而是完全进入了他自己的节奏当中，“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仁者无敌，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
孙颖达滔滔不绝，李贤这一问实在愚蠢，仁乃儒学核心之论，何以为仁这种问题，他身为大儒，起码能说上半个时辰都毫不重复。
满朝文武心中直说坏了，坏了。
李贤却忽然轻轻一咳嗽，打断了孙颖达：“夫子，我的问题是到底什么是仁？而不是让你告诉我哪些行为是仁。你能正面回答吗？”
“夫仁者……”孙颖达想都不想的，又要辩经。
李贤却已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不再给孙颖达说话的机会：“夫子，你若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就如大单于的御案，我不用说你也知道它是一张桌子。我想请你明确的告诉我，到底什么是仁？”
“嘶……”纳兰吹雪首先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朝文武也给李贤惊得好一阵呆若木鸡。
桌子就是桌子，人就是人，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东西，现在李贤用这种方法问孙颖达仁是何物？这问题可实在太刁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