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青都有些疲惫,可伤势不轻的夏铭却跟没事人似的。
客栈房间里,宋竹青过来帮夏铭换药,看着夏铭如常的脸色,震惊不已:“你这身体是钢铁造的吗?”
零散的记忆逐渐找回,夏铭如实给出了回答:“以前执行任务都有时间限制,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必须以任务为主,这次受伤虽重,却在马车里休养,已经很好了。”
“难怪你身上那么多陈年旧疤。”
宋竹青对官员的事情了解不多,尤其侍卫们办的都是要紧事,实在不好探讨。
于是,宋竹青转开了话题:“不过,你这样的身体,陆娆怕是得羡慕到流泪。”
“大夫来过,她怎么样了?”
陆娆脸色苍白是谁都能看到的。
“又开了三天药,之前骑马五天就停下休息,马车颠簸不比骑马轻,又接连七天,我也不知道她得休息多久。”
宋竹青有些担忧,但并不多。
大夫已经来过,开的药与之前的大差不差,仍旧是三天的量,并没有说多么严重。
“她身体是怎么回事?不能找个厉害的大夫看吗?”
夏铭低头,方便宋竹青给他后脑处的伤口上药。
“后宅的腌臜事,导致她天生体弱,之前是官家小姐,别说好的大夫了,御医都请过不少,御医说只能长时间调理,无法根治。”
夏铭醒来之前,是陆娆与宋竹青一起换药,醒来之后碍于男女有别,也怕夏铭不自在,就成了宋竹青自己过来。
当初为夏铭清理伤口,宋阳被吓的不轻,宋竹青就没让他来,只要夏铭配合一下,换药他一个人足矣。
“那还出来的奔波?”
关于陆娆的事,夏铭没有多问过。
一方面是他没记忆,陆娆家里又出了事,问明白他帮不上忙,徒惹陆娆伤心。
另一方面,则是从陆娆之前提起的过往中说的清楚,他们有接触,但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不好问太多。
“没办法啊,她缺钱。她母亲这会儿应该刚断药,之前救的那个的江玉被大夫带走医治,直接拿走八百两,后续可能还得补银子。”
再次提到江玉,夏铭眼帘轻颤,无数记忆片段接连涌入脑海,只是太过零散连接不成片段。
想太多,头上传来细密的刺痛,夏铭立刻回神,转开话题:“即便家里出了事,也不该连几千两都拿不出来吧?”
几人与他不熟,也很少询问他的事情,甚至怕他强行回忆伤到自己,没少宽慰他,见不对立刻转开话题。
如今,他也想开了,总归记忆在慢慢找回中,伤好之前他也无法做其他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这个嘛……”
宋竹青就有些犹豫了,陆娆跟太子之间算是有恩怨,夏铭偏偏又是太子的心腹,是否决裂未可知,很多事情都不好多说。
他父母都打听出来,陆家贪污八成是被诬陷,若是夏铭知道了,日后恢复记忆帮上一把,或许陆家能更快洗清冤屈。
“你还是直接问她吧,这事儿我虽然知道,但不经同意擅自往外说,实在不合适。”
心里想了很多,可到底是陆娆家的事,他身为外人告诉另一个外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