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那里,屏住呼吸,整个房间静得出奇。
没过一会,一条只有筷子长短的红色小蛇从门缝溜进了房间,这应该是那个男人所说的蛇神了。这条小蛇通体赤红,在场之人从来没见过红色的蛇,尽皆诧异不已,若不是韦苏杰事先打了招呼,恐怕人人都会惊叫出声。
晓霞拿眼睛看着韦苏杰,他说今晚有好戏,刚才在祠堂看到了一幕,这会又看到了红蛇溜进房间这一幕,果然是好戏。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韦公子真是神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小蛇的头上还长着冠,就像鸡冠那样,蛇而有冠,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在场之人个个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有的人目光中透露出明显的恐惧,那样子比见到了鬼还要可怕。
由于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跟以往一样,十分的安静,并未惊动蛇神,它并没有在房间里游走,而是目标明确地直接溜向那张大床,并慢慢向床上爬去。
这时,韦苏杰将装了菜油的木盆轻轻放在蛇神溜上床的地方。
孙员外的脚就露在外面,只见蛇神溜到他左脚的大拇指之处,在有小孔的地方咬了一口,那个小孔顿时渗出了一些鲜血。
蛇神将小孔渗出来的鲜血吸干,就像酒足饭饱的样子,志得意满地原路返回。
令它没想到的是,原路已经让韦苏杰做了手脚,放了一只木盆,由于木盆里面是菜油,非常的滑,蛇神一下子就滑进了菜油之中。它拚命想从木盆里爬出来,可是菜油太滑,它无从借力,怎么都爬不出来,一直在木盆里面折腾。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蛇神在一番折腾之后,估计预料到自己中了圈套,发出了一种像像鸟儿的叫声。
站着的这些人里面,管家最年长,六十多岁的人了,世上稀奇古怪的事见得多了,可蛇会叫出声,却是闻所未闻之事,一时间毛骨悚然,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在心中呐喊道:我的天,蛇会叫,这也太奇怪了!
这时,韦苏杰对所有的人说道:“继续呆着,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然后,他走到床边,双手按在孙员外的小腿处,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孙员外体内,把体内的血从小孔处逼出来。
众人一见,小孔处渗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这把在场之人吓了一大跳,若不是韦苏杰事先打了招呼,恐怕有人要惊叫出声。
黑色的血流出来,全部渗入床单,足足有一酒杯那么多,血液这才逐渐恢复红色。众人均嗅到了,从那团黑色的血液之处,飘散过来一种浓浓的腥臭,很像死鱼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韦苏杰让所有的人站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还是不能动,不能出声。从房间门那个角度看,这些人站立的地方,是一个死角,人在门外,根本看不见这些人。
韦苏杰将房间门像孙夫人出门时那样轻轻掩上,将被子拉来盖在孙员外身上,悄声道:“员外,请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随后,自己也站在了众人之中。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尽管心里无数的疑团,可他打过招呼,谁要是动了或出声,他就要杀谁,包括文玉兰在内,所有人都那么静静地站着。
韦苏杰站在文玉兰身边,悄悄给她耳语了几句,但见文玉兰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房间门被轻轻推开,孙夫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她没发现房间里的情形不对,轻手轻脚走向那张大床,那样子就像做贼似的。
此时,文玉兰已经悄悄绕到房间门口,向里站着。
韦苏杰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孙夫人吓得猛然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房间里站着好几个人。
孙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完全懵了,不知道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韦苏杰对着床上的孙员外说道:“员外,请睁开眼睛。”
孙员外眼睛猛然睁开,吓得孙夫人倒退了几步,脸上神色大变,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孙员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这个老婆有问题,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孙夫人见势不妙,正欲逃走,文玉兰的皮鞭闪电般出手,一下子就将孙夫人的脖子缠住,她双手抓住皮鞭,想将缠在脖子上的皮鞭扯开,哪知道皮鞭就像生了根似的人,根本就扯不开。
文玉兰厉声道:“你再敢动,信不信我勒死你。”
韦苏杰见孙夫人已经控制住,对孙员外说道:“员外,你可以起床了。”
孙员外猛然坐了起来,又很快下了床,家里人一见他的动作,精神抖擞,而且脸色红润,哪像以前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管家一辈子跟着员外,见他这个样,喜极而泣:“老爷,你好了?”
他这话提醒了孙员外,孙员外挥了挥胳膊,又蹬了蹬腿,感觉到自己啥事都没有了,一把抓住韦苏杰的双手:“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这里面,最惊诧的是孙夫人,自从孙员外病了以后,这半年多来,他几乎床都下不了,始终是病秧秧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他眼下不过是苟延残喘,活一天算一天,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没想到,自己这才出去了一个时辰,孙员外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孙夫人哪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由于惊诧,加上脖子被文玉兰的皮鞭勒住,孙夫人露出的面目极其狰狞,所谓妖魔鬼怪恐怕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一个人心里非常激动,那就是文玉兰。她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厉害,举手投足之间,便让孙员外的沉疴得愈,这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治病手段。因此,文玉兰多次拿眼睛望着韦苏杰,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柔情。
下午韦苏杰离开前悄悄给孙员外说的那些话,便已经让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病有蹊跷。尤其韦苏杰还跟他说,家里有鬼,尽管他不知道韦苏杰说的鬼是真的鬼,还是人,见韦苏杰说得那么有把握,他是宁可信其有。在他看来,韦苏杰既然判断出有鬼,那这个年轻人就一定有抓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