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芝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建国。
连村长……连村长都被这个狐狸精三言两语给说动了？
完了！
她的嘉山完了！
巨大的悲愤涌上心头，陈秀芝也顾不上装了，真真切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养儿防老，我养了两个白眼狼啊！”
“小儿媳偷光了我的养老钱跑了！大儿媳是个搅家精，天天盼着我死！现在连儿子都不认我这个妈了！呜呜呜……”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老了谁管我啊……谁给我养老送终啊……天杀的唐秀玉！天杀的喻永秋！你们都不得好死啊呜呜呜……”
她瘫在地上，头发乱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
喻永秋看着她，心里没什么波澜。
她下意识去看宋立明，想知道他打算怎么收场。
按理说，儿子看见亲妈哭成这样，总得先过去哄两句，哪怕是做做样子呢。
可宋立明没有。
他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走到了陈秀芝跟前。
“起来吧，地上凉。”
陈秀芝哭声一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大儿子。
宋立明没等她反应，伸出有力的胳膊，不费什么劲儿就把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立明……我的儿啊……你不能不管嘉山啊……妈求你了……”
陈秀芝缓过一口气，又开始抽噎着念叨。
宋立明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松开手。
“妈，养老的事，你不用担心。”
陈秀芝的哭声又停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只听宋立明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屋子：
“以后，你的钱，我每个月还是会按时给你。而且，我会给你加一些，比以前给得多。”
钱？还比以前多？
陈秀芝眼睛里闪过亮光，连哭都忘了。
但宋立明下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但是，嘉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他犯了法，就得自己承担后果，谁也救不了他。部队有纪律，国家有法律，我不可能去徇私枉法。”
陈秀芝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