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对视让雪凰眼中的冷漠来不及收回，正和裴珩对上。
雪凰反应迅速，眨了眨眼，便隐去那股淡漠。
裴珩半睁的眼皮有些僵，恍然间也未看清那转瞬即逝的陌生神情。
他又低头，轻靠在雪凰的肩上，声音低沉，还有些哑，
“事情太乱太过凶险，我不愿你知道太多。”
他只想要雪凰每天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这些事情压在他身上如山般沉重凶险，他不舍得雪凰也这样。
他拿着雪凰的手放到了后脑的位置，
“再捏捏这里，”
不知为何，他的头竟愈发地憋闷疼痛，
裴珩忽地按住雪凰的手，
由于疼痛，他脸上的表情狠狠缩了缩，又立刻竭力抑制着。
他撑着桌子起身，一阵恍惚，
只觉天旋地转。
他甚至视力都有些模糊，看不清雪凰脸上的表情，
步伐沉重地迈向床的方向，
“我休息会儿，”
走到一半，他忽低转头，挤出一丝苍白的笑，
“改日再吃糖雪球，定不辜负。”
他的身仿佛愈发地重，脚步也愈发地轻，
终于倒在了床上，脑袋却昏沉憋闷，无法镇静休息，
甚至意念都无法集中。
雪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竭力忍耐的模样，
报复的感觉没有她想象中的痛快。
裴珩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黄老叔。
黄老叔把着裴珩的脉搏，表情不定。
雪凰从容镇定，没有一丝慌张。
她既然敢给裴珩下五石散，就敢笃定不会被查出来。
五石散只在大雍南境内少数地方流行，此物制作之法也是有人偶然发现，
只知此物会让人精神麻痹，产生幻觉，四肢逐渐失去知觉无法动弹，发作时会头痛欲裂。
一旦染上此物，日日用之，便很难去除
至于解除之法，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