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终于憋不住情绪，就着裴珩的手放声哭了出来，
“哇……！”
她发泄般地嚎着，哭着，哭自己身不由己，哭自己无能为力。
“哭出来就好，”
裴珩将她的身子反过来正面相对，按住她的后颈靠在自己胸前，
“哇……呜呜……！”
似乎是被拥入怀里的原因，雪凰越哭越大声，直至上气不接下气，
哭到鼻子堵堵的，不能呼吸。
裴珩任由她宣泄着，宣泄出来就好了。
他在她鼻子下面捏了一把，调侃着，
“是不是把鼻涕都抹我身上了？”
雪凰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我……是坏人……”
很坏很糟的人。
裴珩忽地把她提起来，
黑暗中，朝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怎么又说？”
雪凰狠狠地拧着眉，哭得一身汗，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哭累了也好，裴珩静静地搂着她。
他心里知道，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因为雪凰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而不是一味地隔着他。
他低头，唇重重地印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这一刻，他无比满足。
忽地，屋外开始有打雷的声音。
窗外狂风呼号，床幔内安静温暖。
裴珩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难得一刻。
天上骤然炸下一个惊雷，震得窗都震了震，
片刻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
裴珩的头忽然剧痛，他的身子不由地紧了紧。
头痛转瞬即逝，裴珩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总是头痛，之前明明也没有这个毛病。
眼皮重重的，脑中有些混沌，他靠在雪凰的肩上，片刻便昏睡起来。
察觉到裴珩睡着了，雪凰从他怀里挣了挣，拉开了距离，
她感受着对面的呼吸声，心里复杂矛盾到了极点。
一边是内心道义，一边是大雍前程，
二者不可兼得。
选前者，她就辜负了母皇和大雍。
选后者，她对不起裴珩那颗真心。
思索间，睡着的裴珩忽然发出低沉模糊的声音，似是受了惊的模样。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