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的肩膀缩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回……回夫人……是……是前几日……”
“是谁？”姜穗穗加重了语气，眼神也锐利了几分。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暗中窥探和安排的感觉。
春雨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再不敢隐瞒。
“是……是太傅吩咐的……”
“什么？”姜穗穗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你说谁？”
“是太傅……”春雨的声音更低了，“就、就是前几日，夫人您说软榻的枕头靠着不舒服，太傅恰巧听见了，过后就让人送了这个引枕来……”
“还有那些医书，也是太傅看到夫人您找起来费劲，就吩咐奴婢们按着您的习惯给整理了……”
“博古架上的小玩意儿，是太傅去库房时看到的，想起夫人您似乎喜欢，就让人拿过来摆上了……”
“至于这熏香……太傅说之前的味道太俗，让换成这个清淡些的，说夫人您可能会喜欢……”
她一口气说完，偷偷抬眼觑了觑姜穗穗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姜穗穗彻底愣住了。
周承礼？
他……会做这些？
这算什么？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翻腾。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若真等着他温水煮青蛙，等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怕是已经晚了。
姜穗穗深吸一口气，那清淡的白芷香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决绝的味道。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扬声道：
“春雨。”
“哎，在！”春雨噌地一下就窜了进来，低眉顺眼地等着吩咐。
姜穗穗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去厨房传话，就说我晚上要在零星阁设宴，请太傅……过来用膳。”
“啊？”春雨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主动请太傅大人吃饭？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姜穗穗没理会她的惊讶，只淡淡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