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说笑了。我这不过是些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时好时坏，不碍事的。”
他含糊其辞，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姜穗穗心里嗤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认真严肃的神情。
“莫大人，我并非信口开河。”
“我自幼对岐黄之术颇感兴趣，也读过些医书，尤其是在辨毒解毒方面，略有心得。”
她抬眼看着莫书文，目光坦荡：
“若是大人信得过我，不妨让我为您仔细瞧瞧？或许……能有所助益。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仔细些好。”
莫书文沉默了，看向她的目光复杂。
这个女人，这么执着的吗？
还是说……她就这么笃定？
联想到，因为时常难受，他曾几次看过大夫，最终不了了之的事。
莫书文心头一紧，随即点了点头。
“既然周夫人有此专长，又如此说了，那莫某便却之不恭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只是眼下此地嘈杂，多有不便。”
“不知周夫人何时方便？改日，我往济世堂去寻夫人请教，如何？”
“好。”姜穗穗干脆地点头应下。
莫书文是个行动派，说定了要去济世堂，第三天人就到了。
姜穗穗净了手，示意他坐到诊脉的桌案前。
莫书文依言坐下，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这女人，前两日还惊魂未定，现在却像个经验老到的坐堂大夫，沉稳得让人心安。
真不像个养在深闺的寻常妇人。
姜穗穗轻轻搭上他的寸口脉，凝神细辨。
果然是毒！
下手的人，心思够歹毒的。
她换了只手，再次确认脉象，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判断。
“莫大人，您这脉象，确实是中毒之兆，而且时间不短了。毒性并不猛烈，但胜在隐蔽，日积月累，耗损心神气血。您最近是否时常感到困倦乏力，胸闷气短，夜寐不安？”
莫书文听着她的分析，心头那最后一点侥幸也散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轻轻点了点头。
“夫人说得不错，近半年来，确实有这些症状，只是先前看过的几个大夫，都只说是积劳成疾。”
姜穗穗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