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一愣。
就……就知道了？
不问问是哪家公子？不问问具体情况？也不说什么时候回去？
她张了张嘴，但对上姜穗穗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不知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穗穗没再看她，只对着春雨吩咐道。
“春雨，替我送送刘妈妈。”
刘妈妈心里再不甘，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说些场面话，跟着春雨出去了。
人一走，姜穗穗靠回软枕上，闭目养神。
姜家，还是老样子，总想着从她身上榨取价值。
可惜，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姜穗穗了。
回娘家？
等着吧，等她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说。
姜家下人前脚离开，周承礼后脚回了。
刚进书房换下官服，管家就跟了进来，恭敬地禀报：
“大人，今日上午，姜家派了位管事妈妈过来，去零星阁探望了大夫人。”
周承礼系着腰带的手顿了一下。
姜家？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可说了什么？”
管家想了想，又道。
“具体说了什么，老奴不知。只听说，那位刘妈妈在零星阁待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出来了，出来时脸色瞧着……似乎有些不大好看。大夫人那边，也没传出什么特别的话。”
脸色不大好看？
那就是在姜穗穗那里碰了钉子？
周承礼心里倒是有点意外。
这女人不仅是对他硬气了，对娘家那边，也开始不买账了？
这转变……倒是有趣。
他略一沉吟，抬步便朝着零星阁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去“提点”一下这位越来越不省心的夫人。
到了零星阁，通报之后，他直接进了内室。
姜穗穗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见他进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昨晚刚跟他谈完那么“大逆不道”的条件，今天见到他，就像没事人一样。
周承礼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是一派从容，先是按着惯例问了句：
“身子好些了？”
“托大人的福，已无大碍。”姜穗穗合上手中的书卷，语气平淡无波。
周承礼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她那张素净的脸上。
“听说，今日姜家来人了？”
姜穗穗心里暗忖，面上点头。
“是，母亲打发了刘妈妈过来问候一声。”
周承礼端起桌上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
“是为了你妹妹姜婉婉的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