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青瓷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温度正好，米粒软糯，入口即化。
很舒服。
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他进食的细微声响。
姜穗穗没有离开，也没有催促，只是将目光落在窗外。
待周承礼将一碗粥喝了大半，她才才像是随意提起。
“让你如此费神的，是朝中之事？”
周承礼握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审视。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东宫出事了。”
果然。
姜穗穗心下了然，等着他的下文。
“有人构陷太子，私下勾结朋党，贩卖违禁药物，寒食散。”
姜穗穗眉心微动。
周承礼放下汤匙，眼神冰冷。
“这几日，我一直在追查此事，想要找出证据洗脱太子的嫌疑。”
“只是，幕后之人行事极为隐秘，线索到了关键处，便断了。”
姜穗穗看着他疲惫的面容，脑中却快速转动起来。
沉吟片刻后，她忽然开口。
“既然是违禁之物，制造所需的药材定然不会少。”
“其原料必然有特殊之处。”
“我们只需查明寒食散所需的主要药材是哪几种，再倒回去追查近期这些药材的大宗交易。”
“尤其是那些不走官面药行，私下里大量吞货的买家，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线索。”
周承礼听着她的分析，眼底亮了亮，随即又摇头。
“你说的有理。”
“只是，那些商人，哪个不是人精？想要从他们嘴里套话，难。”
“况且，这些人多半与三教九流有牵连，行事狠辣，贸然接触，风险太大。”
他身为太傅，不宜亲自出面处理这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容易落下把柄。
让若风去查，固然可靠，但术业有专攻，未必能很快打开局面。
姜穗穗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稳。
“我有我的门路。”
“如何与这些人打交道，套取消息，我有分寸。”
她了解那些底层商贩的心理，知道如何撬开他们的嘴。
“这件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