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停在了门外。
姜穗穗温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祖母，这事……急不得。而且，我与夫君……”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却清晰地传达出来。
周承礼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中一股无名火窜起，当即大步迈了进去。
“祖母，穗穗说得对。”
“眼下府中事多，城阳伯府那边也还未了结，此时要孩子，确实不方便。”
周老夫人闻声看过来，见是他，眉头微蹙。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看不是时机不方便，是你对穗穗不上心吧？”
“穗穗这么好的媳妇，你可得知福惜福，好好待人家。”
周承礼对上老夫人维护的眼神，心头微滞。
“是，祖母教训的是。孙儿知道了。”
姜穗穗站在一旁，并未言语。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眉宇间的疲惫。
“祖母，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穗穗便先告退了。”
周老夫人确实觉得有些乏了，便点了点头。
“也好，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歇着吧。”
姜穗穗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长生堂。
刚走出院子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想要拉开距离。
周承礼几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孩子的事，不必放在心上。祖母只是随口一提。”
“往后……我会对你好些。”
姜穗穗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夫君。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孩子。”
她顿了顿，直视着周承礼的眼睛。
“是信任。”
“夫君并不信我，不是吗？既然无信，又何谈其他？”
“我们之间，或许相敬如宾，已是最好。”
周承礼看着她眼底那份清晰的疏离，莫名地说不出辩解的话。
他确实……对她如今的种种变化，心存疑虑。
姜穗穗没有等他回应的意思，朝着他微微颔首。
“夫君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