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退，想逃，但那光雾却如跗骨之蛆般缠上他的道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之力正在被疯狂抽取，连神魂都在颤抖。
慕容羽缓缓睁眼。
他的瞳孔此刻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眼白，没有焦距，却让人心生敬畏。
他抬起手，掌心的双珠已融合成一枚灰银色珠子，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芒。
＂天地胎，醒。＂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地下空间都在轰鸣。
灰银珠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连虚空裂缝都开始闭合——那是在恐惧这股力量。
天外客终于意识到不妙。
他转身欲逃，却被一道冰链缠住脚踝。
苏璃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脸上还沾着血，却笑得肆意：＂想走？
没那么容易。＂
慕容羽看着手中的灰银珠，感受着其中翻涌的力量。
他知道，这一击足以重创天外客，甚至可能彻底摧毁这地下空间。
但代价是。。。他的雪影灵根会被抽干，他的灵力上限会跌回筑基期，甚至可能留下道伤，再难寸进。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听见了，在灰银珠深处，有个古老的声音在低语：＂好孩子，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地下空间的震动突然停止。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见头顶的岩层中透出一线天光——那是黎明的颜色。
慕容羽深吸一口气，将灰银珠举过头顶。
他看向苏璃，她正朝他笑；看向李铁，他正艰难地竖起大拇指；看向远处的墨无痕，他正靠在岩壁上，眼中是欣慰。
然后他看向天外客。
那老东西此刻脸色惨白，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这一击，＂慕容羽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替那些被你祭炼的散修讨还，替雪影仙门的冤魂讨还，替。。。这方被你污染的天地讨还。＂
灰银珠的光芒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
＂小心！＂墨无痕的惊呼再次响起。
慕容羽猛地转头，正看见地下空间最深处的虚空裂缝突然扩张，一道比天外客更强大、更阴鸷的气息从中涌出。
那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混沌之力，却比之前的更纯粹、更恐怖。
他的掌心微微发颤。
灰银珠的光芒，在这一刻，突然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