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太医们面面相觑，小声讨论了半天，院首向凌玄亦禀报道：“皇上，绾嫔小主，她并无大恙。”
“那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凌玄亦担忧地看着慕晚晚。
“小主前几天可能就寝时间太晚，所以睡眠不够。眼下小主正在深睡，皇上大可放心。待小主睡醒便是。”
苏北元松了一口气。绾嫔小主若是有事，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再看一眼凌玄亦，脸上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一股恼火。
“你们都在太医院候着，随时听任调度。苏北元，传康嫔。”
睡得正香的慕晚晚哼哧哼哧地说起梦话：“你也想当皇帝？做梦吧！给我原地爆炸。”
凌玄亦啼笑皆非又万般无奈，今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他与慕晚晚已是天人之隔。
他想想都后怕不已，她居然还能呼呼大睡。
“皇上，康嫔小主到了。”苏北元的声音让凌玄亦的手停在慕晚晚的发际上。
“你下去吧！”有些话，凌玄亦想单独和康嫔聊。
康嫔平静地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凌玄亦如今待她内疚多过男女之情：“平身吧，康嫔，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五天前吧！绾嫔聪慧，在药效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就把淳亲王刺激成这样，也是臣妾不曾料到的。”
康嫔在凌玄亦面前从不说谎，凌玄亦也从未怀疑过她。
他很想冲她说一句：胡闹。可是，她的初衷始终是为了他，他有些于心不忍。
“告诉朕，大概还要多久的时间？”
康嫔对他的问题很了解：“照淳亲王今日的状况来看，怕是撑不到明天。慈宁宫那位，明后两日便能醒转。”
凌玄亦：“恐怕她醒来后，会觉得不如不醒。”
“她背负的亡灵太多，已经被吓得精力憔悴，如若加上其他的打击，臣妾担心她会因惊恐、伤心耗尽心力。”康嫔向凌玄亦宣告了太后的死期。
凌玄亦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觉得悲凉：“假如朕没有登上皇位，只怕现在早已化成一砵泥土。”
康嫔宽慰他道：“皇上洪福齐天，何苦说这等丧气的话。绾嫔妹妹此次为了皇上付出了很多，皇上需好好陪她才是。”
想到此，凌玄亦更头疼：“你和绾嫔做的事情太冒险了，幸亏没有发生大错。你们平定淳亲王有功，朕该好好赏你们。”
康嫔微微一笑：“皇上，臣妾不需要赏赐。您给绾嫔晋位分倒是应该的。”
凌玄亦：“朕知道，你不在乎恩宠。但后宫里都是见风使舵的奴才，你的位分高才不会平白受人轻视。朕，一则朝政繁忙，二则……你就不要推脱了吧。”
康嫔明白他咽下去的话是什么，他有佳人在伴，难免会顾及不到她。
“臣妾但凭皇上做主。皇上……”康嫔仔细观察凌玄亦的神色，“绾嫔可还好？”
凌玄亦内心暗自叹气。曾几何时，他俩真诚相待，从不会像眼下这般打着哑谜说话。
“绾嫔是朕很在意的女人。”